偏她身旁还有几个妇人，你
言
语，凑着帮腔，或叹息庶长子媳妇不好做，或抬着扛子，说梁夫人如何明理宽宏，定然能明白大奶奶
委屈和难处。
梁夫人脸色铁青说‘你是指处事不公
’，梁大奶奶就抽泣回嘴‘五个指头还不样长短，何况嫡庶有别，母亲哪里有错’；梁夫人又不能拉下脸来说‘对庶子比对嫡子好’，只好活活噎着。
梁大奶奶边哭边说，絮絮叨叨，尽管涕泪满面，话却条理分明，并非味蛮狠撒泼。明兰在旁听有趣，暗叹头次见闻这等高手。
譬如，若你好端端指责某人，说‘猴哥你干嘛只跟二师兄好总叫干活’，人家至少还能辩解二，‘那呆子贪吃懒惰哪及沙师弟你稳重牢靠盘靓条顺枝梨花压海棠’云云，纵使未必服众，至少也算个说法。
可这梁大奶奶居然不照常规出招，完全走意识流路线，只道‘你们心中隐藏着怨恨，眼中透着轻视，举止带着厌恶……不用否认，们又不是瞎子，完全看得出’。
庶子，有些还要存心养废，可见有些道理，眼前便是好例子。
明兰瞥她眼，柔声道：“梁家这样，哪儿都不多见，姐姐不要往心里去。”
也不知华兰听进没，只点点头。
她们到梁府时，各路神仙已齐聚假山旁偏厅，各位女眷衣饰华贵，珠翠环绕，明兰略略数，足有十来个之多。梁夫人指着说，明兰方知其中两个是梁夫人亲眷，两位是梁二,nai奶娘家母亲和嫂嫂，四位梁氏族内女眷，余下尽是梁大奶奶娘家人，庶房三奶奶独自垂首坐在旁，四奶奶墨兰娘家人刚到。
“你身子不便，就不必过来。”梁夫人歉意道。
——遇到这种对手，你除脸憋通红，反骂句‘X你老母’，还能如何辩驳。难怪连墨兰也败在她手下，明兰恍然大悟，果然高手在民间。
明兰捧着肚子，微微而笑：“不妨事，这几个月正稳当呢。伯母有事，们做晚辈，总得来瞧瞧。”
叙话招呼后，大家各自落座。
梁大奶奶年约三十左右，生娇小清瘦，姿色中上，她戒备窥眼明兰三人，抖开帕子，继续适才话题——痛诉在梁夫人手下过如何不容易。
“……不过想吃个鹌鹑蛋，是什
金贵东西，婆子只是敷衍，好些答声，不好还暗地里说瞎折腾。倘若是弟妹发话，怕不连夜逮鹌鹑去！”她边说边抹泪，“才四五岁大丫头，知道什，还当她爷爷在呢，她爹哪能跟二叔四叔比……”
这女人诉苦极有技巧，巨细靡遗，丁点大事都能漫天挥发，慢盏茶，冷碗汤，句话，个眼色，都能牵到尊重体面上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