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屑轻哼,淡淡道:“发落什,国有国法,把邹老四连同擒获贼人,起交到刘大人处,先熬着刑罢。”
高明!明兰微微笑起来,在心中翘起大拇指。
两人聊得有兴,她便留张氏吃午饭。
丫鬟们端着各色碗盏鱼贯进来,碟翠鸀嫩粉龙井虾仁,盅乳白色鲫鱼汤,碗浓香赤酱红烧扣肉,当中还有个莲花瓣粉彩折边水瓷大碗,盛着热腾腾荷叶鸡,再两个炒时蔬和清爽凉拌……满当当足桌,此外还有壶顾府自酿果酒。
三杯下肚,张氏开始叨叨起来,“…恶人有恶报,你家那位黑心太夫人,也没落着好,不但儿子没,听说孙儿孙女也病,仿佛是染时疫…”
气洋洋办洗三办满月,岂不太没心肝。”
说到郑家,张氏也叹气:“真是飞来横祸,老人家多和善可敬,谁知临却……”她想起幼年去郑家情形,摇头叹气,不再说下去,转言道,“去吊唁时,郑大嫂子托捎话,叫你好好休养身子,两家交情用不着那些虚头巴闹,她心里清楚。”
明兰又问小沈氏和郑大夫人情形:“办丧事最是熬人,可别累坏身子。”
“可不是。”张氏摇头道,“妯娌俩都瘦圈,快没人形。何必呢,天地有灵,孝心自知,生生把活人熬坏,老人在地下未必高兴。”这话豁达通透,颇有几分禅理。
既说起这个,明兰忍不住打趣道:“听你上郑家吊唁时,气派可大很。”
明兰心中动,低头缓缓喝汤,什也没问。
“……这回你可遭大罪,瞧你现下模样,灯笼似风吹就破。”借着酒劲,张氏莫名伤感起来:“女人就是受苦命,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不是血,就是泪。”
明兰轻叹气,提壶给张氏再斟上杯。
酒色
张氏不以为忤,反笑道:“托邹家福,平日没少叫人瞧笑话,如今可消停。”她踏进郑府迎客厅,本在叽喳闲话贵妇们忽寂静无声,看她目光又敬又畏,说话莫名客气起来。
这就是厉害泼妇与武林女高手之间待遇区别,适才鸀枝几个在跟前服侍时,对着张氏也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下。
明兰看着她眼睛,轻声问道:“你难受?”毕竟是异样目光。
张氏想想,摇摇头,嘴角露出抹自嘲般微笑:“换做是你,你愿意叫人时时怜悯地瞧你好,还是这着好?”英国公唯嫡女,从小骄傲到大,谁知姻缘反是最不如意,各种或善意或幸灾乐祸怜悯目光,叫她出嫁后连门都不想出。
明兰心中然,点点头,换过话题:“现下邹家可都老实吧?嗯,你怎发落那个在外头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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