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想来尊重她意见,便只好答应。
此时医疗水平还十分粗糙,对待外伤多是三板斧,清洗—刮腐—上药,就完。最多加上道技术含量颇高缝合,而且是用麻线活生生穿进肉里,看少商心肝发颤。抗生素什不要想,最高级治疗居然是让巫士在旁跳大神唱咒歌!
本来少商想将这帮迷信份子统统赶出去顺便打上顿,但看这通装神弄鬼后,居然有不少伤患鼓起求生勇气——于是,无神论者程小娘子客客气气请众神棍每隔几日来表演段,酬金好说。时间长,县里居然传起她敬仰天地恭敬神灵好名声。
医庐里收容都是在这次兵乱中遭灾人,自然没什好气氛,人人都有肚子悲惨故事
看手中沉重竹简又觉得这想法多余,个连纸张尚未开发普及社会,无法以廉价模式流通知识,无法开启民智又何来大规模底层人才上行——这才是现实。
比如她现在站在西城角落医庐中,兼作收容所&粥棚,小吏来问:
前日送来三十斛陈米,昨日送来四十斛杂豆,口大锅要两斛米,每口锅每日可配给二十人份口粮,以三份陈米份杂豆熬成浓豆粥,外面有千二百余人,今日至少还需小程大人送来大约多少陈米多少杂豆?
那边厢,程止派来帮忙门客还没摆好算筹呢,少商拿着树枝在地上划几个方程式就算出来,把那小吏惊合不拢嘴。
少商也被吓跳,她明明记得只要不涉及高数及以上级别,桑氏心算比自己套公式笔算,速度和结果都差不多少。那门客还算是文化人,至于棚中其余民众根本不知道少商他们在说什,有些蛮荒未开甚至连基本数数都不会,更别说加减乘除。
少商忽然发现自己需要努力压制贪欲,因为欺骗这些农户猎户实在太容易啦,收皮货粮食时稍微在数字上做些手脚,简直无本万利!——用力拍死凉薄老爹遗传给自己*商基因,少商板着脸埋头工作,坚定赶走这些邪恶想法。
因为虎贲军来及时,那股悍匪能作案时间其实只有短短半日,哪怕加班加点*|*掳掠,对人口和经济破坏依旧有限。
如今这棚里千二百余人属于倒霉重灾户,不但房屋被焚毁,家人被杀害致残,财物粮食也被抢掠空。便是有亲戚家可供容身,身上伤病却要靡费许多。是以,程止特意设此处医庐,将乡里受祸害民众收容进来治病疗伤,待身体复原再回乡。
少商:果然古往今来看病都很烧钱。
本来桑氏不欲少商来这种地方,但少商觉得整日陪着老程县令家遗孤守灵,心情低落,还不如出来搞搞红十字运动,何况外伤又不会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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