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可是,已经过去半年,眨眼就是四年啦。”
从楼下传来人们鼾声。岛村接不上话茬,就急忙站起来。
驹子走去关门,把头探出去,仰脸望望天空。
“快要下雪,红叶季节也快过去。”她说着走到外面,“这带都是山沟沟,还挂着红叶就下雪。”
“那,请歇息吧。”
“是客人送,把它放在袖兜里或夹在腰带里带回来。都成这样皱皱巴巴,但是并不脏。种类倒是大体上都齐全。”她只手支在岛村面前,另只手乱翻起盒子里香烟让岛村看。
“哎呀,没有火柴。因为戒烟,也就不需要。”
“行啦。你在干针线活儿?”
“嗯。赏枫客人多,就耽误下来。”驹子回过头去,把衣柜前针线活儿放到边去。
这大概是驹子在东京生活留下来痕迹吧。那别致直木纹衣柜和名贵朱漆针线盒,依然摆在这冷清清二楼上,就如同住在师傅家那间旧纸盒似顶楼时样,显得格外凄怆。
们枕边轻轻地擦身而过。种无以名状快感在他心头激荡。
“在这儿等等,上二楼开灯去。”
“不必啦。”岛村登上漆黑楼梯。回头瞧,在张张纯朴睡脸那边,可以看见卖粗点心铺面。
这里就像农家房子,二楼有四间房,铺着旧铺席。
“个人住,宽倒很宽。”驹子虽这说,可隔扇全都打开,那边房子堆满旧家具,在被煤烟熏黑拉门中间铺驹子小铺盖,墙上挂着赴宴衣裳,倒像狐狸巢穴。
“送你,送到客栈门口。”
可是,她又同岛村起进客栈,说声“请安歇吧”,就无影无踪。不大会儿,她酌两杯满满冷酒,端到他房间里来,用兴奋语气说:“来,喝吧,把它喝下去!”
“客栈人都睡着,哪儿弄来?”
“嗯,知道放在什地方。”
看样子驹子从酒桶里倒酒时候已经喝过,刚才那副醉态又显露出来,她眯起眼睛,凝望着酒从杯子里溢出来。
电灯上有根绳垂到枕边。
“看完书要睡觉时候,拉这根绳就能关灯。”驹子边说,边抚弄着那根细绳。但是,她却像家庭妇女似,温驯地坐着,显得有点腼腆。
“真像狐狸出嫁啊。”
“本来嘛。”
“你要在这间房子里呆四年?”
驹子孤单单地坐在铺盖上,把唯张坐垫让给岛村。
“哎哟,满脸通红。”她照照镜子,“真醉成这个样子?”
然后她搜搜衣柜上面,说:“喏,日记。”
“真多啊。”
她又从那旁边拿出个花纹纸盒,里面装满各种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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