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说,要是她死,就可以讨个有钱姑娘吗?”
“嗨,在街角巷口捡个穷姑娘得。”
“那也不错嘛,有呀。”
“原来如此,参加保险呀。”
仿佛觉得这是个非常好主意,这种东西就浮现在脑海里。然而,还是个年轻学生身份,竟认真地思考这种事,自己不免感到很不光彩。
景。在这瞬间闪过早丧双亲孤儿也许会早死之类想法,在很大程度上就不像个姑娘,而是个性情刚强女人。没有运用向牧师馆勤杂工女儿倾诉自己境遇,以博得她落泪策略。只是说声“想(与你)结婚”,她简单地回应句“好”,事情就成。再说,也没有说“可能早死,你也认吗”。觉得自己没有这样说,对她仿佛是种诈骗。把这种诈骗辩解留待将来再说。凭借努力,虚弱者也可能成为健康者,不定不能把寿命延长十年、二十年。而且,没有勇气坚决认定自己是个不能结婚人,就像不能坚决相信自己会早死这种思绪渗透到心灵每个角落样。这两种东西,显示出自己阴暗命运。带着这种感情,沉湎在惆怅忧郁中。但是,对姑娘抱有自责念头,这种心情让自己没有时舒畅过。把这种心情对A和B都隐藏起来。因此,当B说“是战死”时候,心想:“果然谁都这样认为吗?”从而感到自己仿佛被忽然推下深深峡谷。
第二天早晨,姑娘父亲答复同意这桩婚事。他边高兴地听说,再过不多久,过年时带着他女儿来探望他,边慢慢腾腾地迈下雪山道,直把这个多半会早死未来女婿送到车站。
回到城里两三天后,同大医院副院长走在岁暮大街上。是深更半夜时分。医生带着醉态说:
“看你怪寂寞。有时望着,总觉得实在受不。总觉得你孤身只影,太寂寞。影子是畸形呀。心灵影子啊。从小时候起,境遇就不好。是学生又有什关系呢,结婚吧。要不然就没法救。来关照你,能给你出学费,让你成立家庭,保证你生活,前来医院看病患者之中有是。总觉得影子是畸形啊,影子。”
“你是个医生,能说这样话吗?医生……”
“你这个人真傻啊……”他竟发出奇怪声音,向扑过来。那股猛劲险些使掉进沟渠里。
“医生说,医生说你是个迷信家。是迷信家呀……而是个医生。”
“你妻子好像在街头迷失方向。”
“死不。”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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