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哽咽,万般辛酸忐忑在這刻尽化作泪水滚落,再顾不得什争执责罚,只想立时奔到哥哥面前,亲眼看看他筑成河堤。
“还哭什,你已经拗赢!”萧綦眼底怒色终于化作无奈,长叹声道,“怎就遇上你這女人!”
不管他再怎骂,只是哭泣,放任自己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哭泣,已经很久不曾痛快地哭过……隐忍太久悲酸委屈都在這刻化作喜极而泣眼泪。
他见越哭越是厉害,先是无奈,继而无措,面替拭泪,面啼笑皆非道,“好好,不説还不行?”
被他懊恼神情引得破涕为笑,他叹口气,正色凝视,眉宇间隐有后怕,“阿妩!你可知道,不是每次都会如此幸运!假如阿夙未能成功,旦延误军机,酿成大祸,你将担下何等罪责?”
成功。心中已凉,身子分分僵冷,反而镇定如常,坦然迎上他目光,“既下决心,便未存半分侥幸……是罪是罚,任凭你处置便是。”
“你!”萧綦盛怒,怒视半晌,狠狠拂袖转身,再不看眼。
却已无心与他争吵,心中只恍恍惚惚想着……哥哥怎办,治河大业功亏篑,叫他情何以堪!方才刚刚压下酒意被冷汗激,只觉头痛欲裂,撑额头,转身步出内室,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想个人静静,想想。
手腕紧,被猛拽回,立足不稳地跌进他怀抱,旋即身子轻,被他抱起在臂弯,径直往床榻而去。
失望黯然之下,不愿再与他争吵或是厮磨,只挣扎着推他,却怎也挣脱不开。
“知道。”抬眸凝视他,“可若真毁堤,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不理,就算罪责重大,也值得冒险试。亦知道军政大事不可妄加干预,唯独這次不样……”
“还要嘴硬!”萧綦余怒又起,瞪半晌,沉沉叹息,“你既是妻子,自当进退与
“王儇!”他蓦喝出名字,令顿时呆住,被他捏住手腕,牢牢按在枕边。刹那间手腕痛彻筋骨,狠咬唇,不令自己痛呼出声。
他俯身冷冷看,“你很幸运,這次赌赢。”
时回不过神,怔怔看他,不敢相信方才听到话。
“你有个才干卓绝哥哥和个忠心耿耿妹婿,替你化解大祸。”萧綦冷肃无情脸上,终于露出丝欣悦神色,“王夙与宋怀恩率领三千兵士日夜抢修,抢在毁堤期限过后三日,终于筑成导引渠。开闸之日,河道分流,绕过楚阳,两岸百姓逃脱大劫,大军也亦顺利渡河!”
时间,大悲大喜,骤起骤落……哥哥真成功,近百年来,从未有人成功实现导引之法,竟然被他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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