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在珀尔帮助下,米娅将这些部件摆在奶油色波斯地毯上,营造出雾气蒸腾背景,然后她亲自爬上桌子,以俯瞰角度拍照,然后把书桌重新拼好;她把只破旧不堪、已经碎成拱形金属网中式鸟笼组装成只老鹰,它伸展“翅膀”有着黄铜组成骨架,仿佛正要起飞;她在张沙发里填充许多东西,把它变得鼓鼓囊囊,装扮成头“大象”,象鼻子高高扬起,好像在吹奏管弦乐。这系列照片既有趣又令人不安,动物形象难以置信地精致逼真,只有凑近才能看出它们是什做。通过朋友安妮塔——纽约家画廊老板——米娅卖出不少这种照片。珀尔没去过纽约,也没见过安妮塔,米娅则讨厌纽约,永远不会到那里去宣传她作品。“安妮塔,”有次米娅在电话里告诉这位朋友,“非常爱你,但不能去纽约做展示,不,哪怕这样能卖出百份作品也不行。”她顿顿,又说,“知道会有这样效果,但不能去,你明白。好,你已经尽力,已经很满足。”尽管如此,安妮塔还是设法卖出六七套照片,这意味着米娅可以在接下来半年中留在家里搞新项目,不用出去帮人打扫房子。
珀尔母亲是这样工作:用四到六个月时间完成个项目,然后开始下个。她马不停蹄地工作,做出组照片,交给安妮塔——通过她画廊,至少能卖出其中小部分。起初售价很便宜——几百美元幅,米娅有时候不得不同时接两份甚至三份工作。随着时间推移,她作品得到艺术界认可,安妮塔能以更高价格卖出更多照片,足够支付米娅和珀尔账单——食物、房租和大众车油费——甚至还能付给安妮塔百分之五十抽成。“有时候幅照片能赚到两三千美元。”珀尔骄傲地告诉穆迪,穆迪迅速心算下:假如米娅每年卖出十幅照片……
有些照片却卖得没有那好——比如米娅“骨骼叶脉”摄影系列,只卖出幅,为此,项目完成后,她连几个月都不得不去做些奇怪工作:打扫房屋、插花、装饰糕点。好在凡是需要动手活计她都擅长。她倾向于选择些不用直接与顾客打交道工作,因为这样她就有独处和思考时间,像服务员、秘书和售货员之类职位都不在她考虑之列。“做过次售货员,那时你还没出生,”她告诉珀尔,“但只坚持天。天。经理不停地唠叨,指挥把衣服挂回架子上去,顾客会偷偷把衣服上珠子扯下来,拿给们要求打折出售。宁愿给人家擦地板——只要让个人在房子里待着——也不愿意干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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