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健身短裤,举止慵懒自在,偶尔朝珀尔咧嘴笑都会让她脸红心跳。发髻凌乱、穿运动长裤和T恤莱克西会靠在柜台边,剔掉贝果面包上芝麻。他们不在乎珀尔是否看到自己现在模样,因为他们美是天生,连刚起床时都不例外,所以,他们无论何时都非常自信,哪怕还穿着睡衣。在餐厅点菜时,莱克西从来不会这样问:“能要……吗?”而是中气十足地宣布:“要……”好像她说什就是什样。这让珀尔感到很着迷。莱克西会滑下凳子,以舞者般优雅姿态穿过厨房,赤裸双脚踩在西班牙瓷砖上。崔普则摇晃着杯子里最后点儿橙汁,走到楼上洗澡,珀尔看着他,鼻孔在他留下气味——汗水、阳光和体热——中翕动。
理查德森家房子里有许多又软又厚沙发,坐上去时仿佛整个身体都陷入沙发垫,好像在洗泡泡浴。还有各式各样书橱、餐具柜和沉重雪橇床。珀尔暗忖,无论是谁,要是能有套摆着他们家那样大扶手椅房子,肯定希望永远在里面住下去,你会心甘情愿地在那里生根发芽。还有那些长软椅、镶框照片和摆满纪念品展示柜,除非你打算长期定居,否则不会轻易把西礁岛贝雕、加拿大国家电视塔微缩像或者马撒葡萄园岛沙子(装在手指大小瓶子里)带回家。实际上,珀尔解到,理查德森太太家族已经在西克尔高地繁衍生息三代人,几乎从镇子刚建成时就开始住在这里。只在个地方深深扎根,每条纤维都沉浸在同片土地,这是珀尔无法想象。
理查德森太太本人也让她着迷。她就像电视上明星样,完美得仿佛不是真人,然而却真实地出现在珀尔面前,总是对她说着亲切友善话语。“你裙子真漂亮,珀尔,”她会说,“颜色很适合你。所有功课全优?你真聪明啊。”“今天你发型很好看。”“噢,别傻,还是叫埃琳娜吧。”——然后,假如珀尔继续叫她“理查德森太太”,她会暗暗赞赏珀尔懂得尊重——珀尔很确定这点。理查德森太太喜欢拥抱她——而她们不过是才认识几天陌生人——只是因为她是穆迪朋友。米娅也是个热心肠,但不擅长表现出来,珀尔从未见过她母亲拥抱除她之外任何人。每天下班回家,理查德森太太都要在孩子们头顶挨个啄口,轮到亲吻珀尔时也丝毫不迟疑,她会在珀尔头发上结结实实地落下个吻,好像她不过是家里另个孩子而已。
米娅也注意到女儿对理查德森家迷恋。有阵子,珀尔天天去理查德森家。起初,看到孤僻女儿有穆迪这个玩伴,她很高兴。因为她早就意识到,很久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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