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瓒慢慢吃着菜，拿眼睛瞥她，说：“原先没看出来你这
能吃，以后怕是养不起啰。”
宋冉正在啃鸡腿，听到这话抬起脑袋看他，眼神懵懂，嘴巴上还沾着油。半秒之后反应过来，羞窘地瞪
他
下。
李瓒弯唇笑，又往她碗里夹块鱼肚。
宋冉皱眉：“你不是不让
吃嘛？”
李瓒放下筷子，手揉揉她
后脑勺：“错行不行？”
“书没地方放，早就卖废品，尤其是初高中历史书……”宋冉惋惜道，又说，“你爸爸对你真好。”
“是啊。”李瓒说，“对最好。”
宋冉听，想想，迅速凑去他耳边，悄声道：“也会对你好。”
李瓒愣，怔怔看向她。
她却笑眯眯地跑出去——李清辰唤他们吃午饭。
型板正，窗明几净。阳台上养各种花花草草。由于家里人少，两个朝南房间做卧室，朝北做书房。
宋冉进屋坐没会儿，就好奇地跑去李瓒卧室瞧。里头收拾得干净整齐，由于长期在外，房间里已嗅不到他气息。但墙上贴很多儿时奖状，书桌上还有些少时收藏模型。
她四处看，认真地默读每张奖状，打量每个模型。
李瓒则跨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她“巡视”完毕，又跑去书房看；他尾随她而去。
宋冉脸红，转眼又见李父自个儿在笑，脸更红。
才三个人，却做桌子菜，枸杞山药炖乌鸡，香煎湖鱼，炒小虾，蒜蓉炒菜薹，皮蛋黄瓜汤。全是些时节菜。
宋冉才坐下，李父就给她舀碗炖鸡汤，将鸡翅鸡腿鸡胗和小鸡蛋都舀给她，恰巧都是她最爱吃。同样也给李瓒舀碗。
“多吃点啊。”李父道，“这是早晨去阿瓒奶奶家抓鸡，吃稻谷长大，正宗土鸡。”
“谢谢伯伯～～”
宋冉很捧场地喝掉大碗鸡汤，又吃小半条鱼，吃掉大碗小虾菜薹拌饭，完竟又喝半碗黄瓜汤。
步入书房，室书香。
宋冉目光在书架上游走，除部分世界名著，大部分书仍是物理化学相关，电路，化学材料等等。最意外是，李瓒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军校各学科课本，全部整整齐齐按时间排列，收罗在书架上。
宋冉随意抽出小学年级语文课本翻开看，小李瓒歪歪扭扭字迹留在上边；音乐课本上则画着小人儿小车之类涂鸦；翻开高中时期化学课本，书页留白栏上密密麻麻记着上课笔记。那时候，他字已经有棱有角。
宋冉惊叹：“你居然把书全留着。”
李瓒笑：“爸留。以前到暑假就有人收废书，邻居家爸妈都把书卖，爸不肯。现在回头看，还蛮有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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