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纷沓
脚步声，有人进来，挨个笼子地看过来。
“星海云庭？”客人冷笑
声，“你这里破烂货，还能和那地方比？”边说着，边看着笼子里关着各个鲛人，从鼻子里哼声：“连破身都没破，甩着条鱼尾就拿出来卖？贾六，你该不是又赌输，连找个屠龙户钱都没吧？”
“嘿，这才是原汁原味鲛人嘛！都刚从海里捕回来。”店主是个矮胖中年人，笑容带着几分猥琐，点头哈腰，“爷您看中哪个，马上送去破身、劈出两条腿来，包管又长又直又白嫩！”
客人是个黄褐面皮空桑商贾，熟练地打量着陈列在面前货色，显然从事奴隶买卖已久，伸出手探入笼子，将个个垂着头鲛人拉起
来看，嘴里道：“贾老六，你该不是糊弄
吧？怎
这批都是歪瓜裂枣？”
？”鲛人少女看到孩子眼神，忍不住笑——作为个被关在笼子里鲛人，她笑得也未免太多些。
苏摩没有回答，侧过头去、不让她继续摸。
“是在碧落海里长大……刚刚被抓到云荒来，”楚楚叹口气，“你没见过碧落海吧？可美，有七色海草、珊瑚做宫殿，在夜里，无数大蚌会浮出海面，迎着星空开合、吐出粒粒夜明珠……简直是陆地上人做梦都梦不见美景。”
那个少女声音飘渺而传神，几乎在孩子眼前勾勒出副遥远故乡图画。苏摩听着听着，眼里阴郁灰暗渐渐消逝，流露出丝向往，仿佛是有人在他小小心底埋下粒隐约可见火种。
是，碧落海。鲛人故乡。
“爷，您是老顾客，”店主连忙赔笑，“价钱好说。”
“贾老六，看来你真是赌得当裤子啊。”客人边冷冷说着，边挨个仔细地挑选打量，嘴里道，“价钱便宜也没用，这次是为叶城城主选几个自用鲛人奴隶……嘿，人家什眼界？这些货能看入眼？”
店主愣下：“城主？白风麟大人？他……不是要成亲吗？”
“要置外宅，”客人哼声，“以前城主喜
这生，他是否还有机会从陆地上回到大海？
“恨这些空桑人。”楚楚喃喃，声音绝望而哀愁，“灭亡们海国，还把鲛人抓来当奴隶！都已经几千年，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何时是个头？苏摩怔下，心里竟隐约痛。
这样话，他似乎也从如姨嘴里听说过！
然而，他们两个人隔着笼子刚说到这里，横空就传来声响亮哈哈，有人推开门，道：“爷，您运气真不错，这次店里新到批刚刚捕获鲛人——您看，都是顶顶新鲜货色，足以媲美星海云庭里美人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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