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名字叫做江楚歌。
他名号,是江南第剑。
他出身名门,少年成名,不可世。剑试天下,琴挑美人,种种风流传闻名播武林,不知令多少深闺少女、武林巾帼动心。然而,更闻名却仍是他那手回风流雪剑法——那号称江南第剑法。
在听雪楼势如破竹南下,剿灭江南四大世家时,所有人都把唯能抗拒听雪楼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因为,也只有号称琴剑双绝江楚歌,才有可能与听雪楼中萧靖二人战。而江湖中人也知道,以江南第剑向来骄傲自赏,也是绝对不会向听雪楼臣服!
他与萧靖二人第战,在金华府兰溪边上。
黑长发披散满桌,浸入漫淌污浊酒水中。乱发下,他清瘦脸苍白得出奇,剑眉紧紧蹙着,毫无平日风流蕴集,左手无力搭在桌子边缘,右手却压在身下,紧紧抓着脖子上个锦囊。
“小吟,小吟……”仿佛梦见什,沉醉人嘴里,忽然吐出个名字,艰难地在酒污里挣扎,却怎也醒不来。
绯衣女子静静看着,眼睛里忽然腾起淡淡烟雾。
小吟?真想见见,那究竟是个怎样女孩……即使是听雪楼女领主,也在心里叹口气——究竟是怎样女子,能让号称江湖中琴剑双绝、生自负才情倜傥游子,执迷不悔到如今地步?
陡然,她听见醉男子,嘴里模糊不清哼着什曲调。很常见曲子,阿靖侧耳细听,才听出几句被世人和戏文里传唱不能再熟悉诗——
是夜,月光如水,倾遍大地。兰溪水静静流着,然而溪面上轮明月却不曾随流水而去。半夜,溪边上更是寂静寥落,深秋天气已是颇为寒冷,空中已见有流霜飞舞,似乎每片霜花掉落地面声音都静得能听见。
如此寂静中,却有串马蹄,敲破霜夜清冷。
半夜流霜中,有两个人冒着寒气并骑而来。
那是男女,都很年轻。男子身白衣如雪,相貌清俊,然而却带着丝病容,眼睛里光芒如同风中之烛般明灭不定。而他身侧那个女子身绯衣,脸上轻纱在冷风中扬起,面纱后目光冷漠而锋利。
“咳咳……不想从临安赶到金华,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这是……长恨歌?!
年多以前,碧落投入听雪楼时,在整个江湖中引起轰动、仅次于当年舒靖容加盟听雪楼。
当时听雪楼刚刚崛起,以不可挡之势开始扫并武林。很多世家被降服,很多门派被剿灭,甚至连执武林牛耳少林武当也因没有实力对抗,而选择淡出不问世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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