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入此凡世,三殿下便吩咐让她多看着些烟澜,天步琢磨,那就是说烟澜举动她都该如指掌,那今日烟澜呈什图,三殿下题什字,她似乎也该解下。
小婢子在旁嗫嚅:“彼时是兰问姐姐在旁伺候公子笔墨。”兰问是连三案前笔墨侍女。
兰问来到天步跟前,神色很是复杂,先给她做点铺垫:“当是时……烟澜公主摊开画来请公子题字,是幅‘蝶恋花’,蝶戏秋海棠,乃是前朝刘子隆刘才子大作,公子沉默下,问公主题什,公主含蓄地说题些对这幅画注解便可。”
天步点点头:“‘蝶恋花’,若配注解诗词,当然该配两句彩蝶如何恋秋花艳词。”她在心中佩服烟澜,这暗示颇为大胆,以烟澜性子,定是鼓许久勇气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天步不禁好奇三殿下究竟题什竟能让烟澜脸色立变,她向兰问:“你在旁伺候着,有瞧见公子他题什吗?”
兰问语重心长:“奴婢方才有没有提过,那幅画上画是秋海棠?”
,公子兴致也像是不错,公主请他题字,他就题。
小婢子说,她不识字,因此并不晓得公子题什,只瞧着那些字龙走蛇行,体骨非常,是很好看字,公子还题整整四行,她想着公主是该高兴。可公主读完那四行字脸色顿时就不好看,默默收画,喝盏茶,又欲言又止盏茶,最后却也没说什,只是请公子再陪她下局棋。她印象中烟澜公主求事,公子很少不依,故而两人直下着棋,直下到此时。
小婢子说评书似地同天步禀完,很有些为自家公子鸣不平:“公主想要什,公子可都依她,但公主脸色却直没好起来过,”她偷偷向天步,“奴婢觉得,公主脾气是越发古怪。”
天步叹口气。小婢子禀这桩事,显见得是烟澜她以画传情,结果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因此落花自伤罢。这倒让她忆起桩旧事。
当年长依恋着桑籍时,忍到身如枯木,心如死灰,也曾作过幅“春莺啼绣阁”图请桑籍题字。
天
拿“春莺啼绣阁”喻她对桑籍段闺阁之情,确是太文,也含蓄得忒狠,倒不怪桑籍没瞧出来,竟在上头题句“春莺喜闹新柳绿,晓风拂青天白”。
长依揣着这句诗回去解来解去,也不过解出这幅传情图可能激发桑籍些大志,使他想如晓风般涤荡八荒重建个清明天地这样意思……
长依很神伤。
天步走会儿神,暗道入凡后长依,别概忘,性子也变许多,唯保留,竟是爱以画传情这份小心思,着实令人感叹。
烟澜还在书房中同连三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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