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连三蹙起
眉，像是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回答她：“没有。”
她佯装不在意地点头，过会儿，又道：“你发誓。”
青年那
双斜飞
剑眉蹙得更深，有些意兴阑珊似：“这样纠缠不休，惹人烦恼，不像你。”
成玉脸色蓦地发白，但即便青年说这样重话，她也没有离开。她低着头发阵呆，咬着嘴唇道：“你不愿意发誓，所以你其实……”
像是对她话感到腻烦，青年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你可以离开。”
那
确定地道，“难道不是因为挺喜欢她，不讨厌她，才会画她吗？”她艰难地吞咽下，“也许你画过很多人，那也只会画合自己眼缘人，不会画讨厌人吧？”
他没有再看她，觉得她观点很傻很天真似，淡淡道：“景也好，人也好，不过随手画罢，顶多半个时辰事，需要考虑那多吗？”
摁在心口指关节再次无意识地动动，像是要穿透胸肋去抚慰藏在那后面生疼心脏。成玉茫然会儿，像是才明白过来似，将她今夜求得答案重复遍：“所以你说所有这些话，都是想告诉
，开始揣测并没有错，你是真烦厌，才会径地躲着，是吗？”虽是个疑问句，询问语气却像是不需要任何人回答。
因此连宋并没有回答她。
“既是无心绘之，那你为什会将画着那幅画送回给呢？”沉默许久后她复又发问，声音里再次含点希冀，“你就不担心多想吗？或者你潜意识里其实……”
成玉静默地站在那里，足站炷香时间，见连宋再不发语，她才轻声道：“明白。”转身走两步，却又停下来。嗓音发着哑，却叹口气：“可还想再试试。”意料之中连宋并没有理她。但她也没有回头，只是自衣袖中摸出个什东西来，看会儿，小心地咬破自己指尖，将点殷红染在那物之上。
她背对着泉池，声音小小，像是撑在这里这样久，让她花光力气：“朱槿给这符，说发誓最为灵验，”她自言自语，“既然连三哥哥不愿发誓，就让来好。静夜良辰，诸神为证，连三哥哥
“是天步拿错。”
那点希冀也终于熄灭，像烛火燃尽前最后个灯花，那小点亮光，预示并非光明，而是长夜。
成玉极轻地哦声。
林中时静极。凉风又起，石灯笼中灯火随着游走夜风极轻地摇曳。盏盏于暗夜中忽明忽灭烛火，就像海里失方向而晃晃荡荡随波逐流舟子，姿态孤郁而悲戚。
成玉定定地看着那烛火，直到双眼被火光晃得蒙眬，才低声道：“你没有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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