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冷淡性子,从来就不自找麻烦。素锦藏在心中不说,他便当不知道。只是后来素锦殷勤服侍,能推他概推。女孩家心思终归敏锐些,他那样三推四推之后,终有日,素锦白着张脸问他:“你都知道?”
他并不愿她将这事抖出来同他谈。那时
旦降下来便逃不掉,经历便寿与天齐,经历不便就此绝命。
天君白着张脸携众仙同站在南天门口。
两盏茶过后,他身血污,倒在朵辨不出颜色软云上头,慢吞吞腾回来。
他见着南天门上天君,竟费力从云头上翻下来,踉踉跄跄拜倒在天君跟前。他眼梢嘴角尚有细细血痕,面容却十分沉定,只淡然恭顺道:“天君答应孙儿,若是能在两万岁前飞升上仙,便允孙儿见见母妃,今日孙儿已历劫飞升,不知何时能与母妃相见?”
天君神色复杂地看他几眼,终妥协道:“把这身伤将养好再去吧,省得你母妃担心。”
两万岁便修成上仙实在旷古绝今,他这举在四海八荒立时掀起场轩然大波。自此,再也没哪个神仙拿他同墨渊比对。只他师父元始天尊在玄都玉京中同来座下问道灵宝天尊模糊赞过回:“大抵长得那个模样,天生都带副十分仙骨,当年墨渊上神如是,夜华亦如是。”
寻常人只见着他年纪轻轻便飞升上仙体面,关怀他身沉重伤势却没几个。经三道天雷伤,自然比不得般伤。那日他能从云头上翻下来拜见天君,已是使仅存力。此后,只能日日躺在灵越宫里将养,便是用个膳行个路,也须得人来搀扶。
虽同处两万年,他却直没怎放在心上那位昭仁公主日日守在他病榻前,端茶送药,搀他行路,扶他用膳。他以为是天君下令,令她来照看自己,也没往旁方面想。这照看,便是三四年。有日,却偶然听到两个嘴碎宫娥议论,说这位昭仁公主思慕于他,他受这顿伤,累得昭仁公主背地里落泪落好几场。
他那时已长成个十分英俊少年,修仙路上又立许多无人能出其右勋绩,仙法卓然。虽然张面容不苟言笑些,却更衬得天界未来储君威仪。不只那位昭仁公主,天族许多少女都暗暗地思慕于他。
他两万年来被天君逼着只埋头修行,从未有空闲能分分心去想那风月之事,陡然听说有人思慕他,心中惊惊,再听说是那位昭仁公主思慕于他,又觉得荒唐。昭仁公主素锦,是老天君钦封公主,这代天君名义上妹妹,他父君尚且要称她声姑姑,他更是要称她声姑奶奶。姑奶奶喜欢上孙子?纵然他们谈不上什血缘关系,他也觉得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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