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水手说:“夭夭,你笑什?你笑老昏头是不是?”
夭夭说:“笑三黑子,不懂事,差点惹下场大祸。”
“什事情?”
“是个老故事,去年事情,满满你听人说过。”
老水手明白那个事情时,也不由得不笑起来。可是笑过后却沉默。
面去。把老水手认识得清切,且充满亲爱感情,似乎只长顺家人。
老水手人老心不老,自己想变变不来,却相信《烧饼歌》上几句话,以为世界还要大变。不管是好是坏,总之不能永远“照常”。这点预期四年前被川军和中央军陆续过境,证实部分,因此他相信,还有许多事要陆续发生,那个“明天”必不会和“今天”相同。如今听说“新生活”要来,实在相当兴奋,在本地真算是对新生活第个抱有奇想人物。事实呢,世界纵然切不同,这个老水手生命却早已经凝固。这小地方本来呢,却又比老水手所梦想到变化还要多。
老水手和长顺家两个姑娘过渡,沿河坎小路回萝卜溪走去时,老水手还是对原来那件事不大放心,询问夭夭:“夭夭,你今天和你二姐到场上去,场上人多不多?”
夭夭觉得这询问好笑,因此反问老水手,“场上人怎不多,满满?”
“问你,保安团多不多?”
原来保安团防驻扎在镇上,切开销都是照例,好在人数并不多,且有个水码头,号口生意相当大,可以从中调排,挹彼注此,摊派到村子里和船上人,所以数目都不十分大。可是水上警察却有时因为派来剿匪,或护送船帮,有些玩意儿把划船弄得糊糊涂涂,不出钱不成,出钱还是有问题。三黑子为人心直,有次驾船随大帮船靠辰河个码头,护船队伍听说翁子洞有点不安静,就表示这大帮船上行责任太大,不好办。可是护送费业已缴齐,船上人要三黑子去办交涉,说是不能负责任,就退还这个钱,大家另想办法。交涉不得结果,三黑子就主张不用保护,把船冒险上行,到出麻
二姑娘说:“听镇上人说,场头上还有人在摆赌,张桌子抽两块钱,共摆二十张桌子。他们还说队长佩个盒子炮,在场上面馆里和团总喝酒。团总脸红红,叫队长亲家长亲家短,不知说什酒话。”
老水手象是自言自语:“还摆赌?这是什年头,要钱不要命!”
夭夭觉得希奇,问老水手:
“怎不要命?又不是土匪,……”
老水手皱起眉毛,去估量场上队长和团总对杯划拳情形时,夭夭就从那个神情中,记起过去时镇上人和三黑子对水上警察印象褒贬。因为事情不大近人情,话有点野,说不出口,说来恐犯忌讳,所以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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