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凤台看着范涟,范涟手指头敲两下桌面,压低声音郑重道:“他们没孩子!”
程凤台还以为是什惊天秘闻,很失望地推他把笑起来:“这也叫个事!没孩子也能叫个事!常之新如今也没什家业非得要儿子继承。没有就没有吧!还省心省钱呢!你不知道小孩子有多闹!”
范涟笑笑:“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程凤台还要往下细问他们夫妻究竟,常之新就推门进来。常之新直接从法院赶到这里来,西装笔挺还拎着公文包。他坐下就摘眼镜揉揉鼻梁,好像非常疲倦样子,但是没有多会儿就恢复精神,笑道:“怎还不上菜,为着今天这顿可饿好几天。”
常之新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开玩笑,然而范涟听着却当真,想想曾经常三少爷如何奢侈潇洒,心里非常辛酸,忙叫小二上来桌头等酒席。
程凤台道:“看他很会说话,为人也豁达,不会处不好人际吧。”
范涟摇摇头:“和同事关系好有什用。他不肯同流合污,不肯拍马迎奉,不肯j□j官司。他上司不容他。出差趟跑半个中国,干活儿也很危险。薪水才克扣得那点点,好点香烟都抽不起。”
程凤台听也觉得很难办,以常之新骄傲,是绝不会接受他们帮助。
“外头难熬这还不算什,这世道在外头挣饭男人,有几个是不难熬?哪怕你之辈,看着荣华富贵,该低头时候那不也得跟孙子似。”
范涟说是实话,就是不那中听。程凤台回想他装孙子那段难熬岁月,冷冷地哼声。
常之新看看范涟,嗤笑道:“涟二,你可越来越不经逗,真当要饭呐?”
常之新这样说,范涟也只觉得他是要面子在掩饰,笑着赔几句。程凤台前几次没留意,今天细看常之新,觉得他确实比刚见那会儿瘦多,鼻子更加挺,下巴更加尖,气度比过去更要凉点儿冷点儿,真像个铁面无私法不容情律师。三人块儿吃完饭,常之新又叫几个热菜带回去给蒋梦萍吃,程凤台才知道他们现在连佣人都请辞,想来还是经济方面缘故。
常之新和平常样谈笑风生,程凤台与范涟交换个很不好受眼神。程凤台心想,要是商细蕊知道他们现在状况,大概是要喊声报应得好。那样就更让人不好受。程凤台决心什都不告诉商细蕊。
范涟继续说:“最苦恼是之新家里那点事。”
程凤台关切地问:“和萍嫂?”
范涟不答话,默认。
“他们两个感情好成这样,还能出什事?”
“不是出事儿。事儿是本来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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