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是去谈生意。”
“大过年谁跟你做生意?只有外国人跟你做生意。你是给英国女王裁睡裙呢,还是给美国总统卖茶碟呢?”
范涟在平阳那会儿和水云楼他们来往殷勤,到北平以后,却是商宅稀客。未料想大节里偶尔登门拜访,却是不大受欢迎样子。商细蕊还在那儿背着手看热闹,招呼也不同他打。他是受程凤台奚落,又受商细蕊冷落。
范涟哀怨道:“蕊哥儿,你看姐夫,是不是很凶很混蛋?”
商细蕊看看他,正色道:“二爷说得对!”
道:“《昭君出塞》主意可是你出,戏也是在你水云楼里演,商老板就忍心让美人儿被匈奴蹂躏死?”
这比喻说得商细蕊和小来都笑起来。周香芸王昭君是登峰造极,三四场戏演下来,北平城提起王昭君就要想到周香芸,商细蕊在这个角色上,都不见得能超过他多少。小来为掩饰那点笑意,掩上大门快步回屋。
商细蕊英姿飒然地背手站着,仰天道:“朕,绝不是寡义之君,必会救明妃于水火。”
程凤台巴掌拍上他屁股,假装吃味儿道:“你们唱戏有句话怎说来着?要想学得会,先跟师父睡。小周子这个美人坯子,商老板打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算盘吧?”
商细蕊嫌恶地瞥他:“粗俗。太粗俗。你以为是你啊!”
范涟被噎得不行,程凤台哈哈大笑。
“得,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商老板干嘛来,快说吧。”
范涟心想你好好大老爷不当,倒来给戏子当经理啦?瞪眼程凤台,面凑到商细蕊面前去谄笑道:“蕊哥儿,您举手之劳,和戏院打个商量匀个包厢给?”
商细蕊还未发话,程凤台就先幸灾乐祸地笑:“不是吧范二爷!刚才年头钱就花完?还买不起个包厢?哎哟喂,太惨!来!叫声爸爸,给你买。”
范涟也就烦他这份得瑟劲儿,皱眉道:“去去去,你成天抱着蕊哥儿大腿你知道什?来年定包厢都是些什人呐,富不与官斗,懂吗?别说包厢定不着,你有没有还不定呢!”
程凤台转而搂着他腰:“行吧,粗俗。商老板去穿身衣裳,们出去吃肉。”
吃饭这个活动商细蕊最喜欢:“们去吃牛排!”
“恩,吃牛排。”
他们正准备出门,门就自己开。范涟只梳得油光水滑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往里张望:“蕊哥儿!过年好啊!”再瞧:“哟!姐夫也在!您这是给咱们蕊哥儿拜年来啦?”
程凤台就烦他这揣着明白装糊涂,挤眉弄眼小样儿:“你来做什?前两天常之新出差,你也不去送送,赖哪个娘们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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