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涟还来不及嚎啕,商细蕊就跑回屋里去:“要和二爷出去吃饭!涟二爷再见!”
范涟扭头找程凤台哭诉:“姐夫,怎得罪他?”
程凤台也不知道:“这得问你自己,你是抢他吃还是给他喝倒彩?背地里说他坏话?反正他除吃、戏和八卦,其他也没别上心事儿。”
范涟细细回忆最近次见到商细蕊直到今天点点滴滴,人前人后哪里不是捧着逗着,并没有任何开罪他地方。简直越想越委屈,眼看着就要嚎起来,程凤台赶忙止
程凤台不禁与商细蕊互望眼,有点摸不透这是个什情况。
范涟看两人神色,惊讶道:“怎,你们都不知道呢?”
程凤台与商细蕊双双迷茫地望向他。
范涟嗐声:“好嘛,你俩这日子过,嗬!酒池肉林神魂颠倒啊!蕊哥儿自己也不知道?”
商细蕊莫名地摇头:“戏园子有经理,水云楼里有账房有师兄。就管唱戏排戏,别都不管啊!”
范涟怒其不争,道:“蕊哥儿这出《潜龙记》可不是闹着玩儿!红透!南京那边都听见风声。今年南京要来批新到任大官来北平考察,加上此地原有这个次长那个局座,个个儿巴望着要瞧蕊哥儿戏。就个做小买卖,可不敢得罪他们呀!”
程凤台笑笑,沉默歇,眼睛遥遥地盯着床帐子,慢慢道:“别看商老板没怎念过书,觉得商老板这心里啊,比谁都通透,比谁都有慧根。看那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渡船老翁,青牛背上娃儿。商老板哪个都演得真。好像心里边住着好多魂儿,扮上妆登台,那些魂儿就借你身子还个阳,把前世百态唱唱。等下戏,他们魂儿散,他们故事还活在你身上……商老板得是最明净最轻盈,才能装下这些;又得是最深沉最厚重,才能懂得这些。看多漂亮皮肉,用心修炼出来言行,才艺,性情。又精致又高雅,进退得当,知情识趣,魅力四射。就为在上层社会里吃得开,为行个方便,讨个好处,总之是有着个目。没见过商老板这样……恩,这样像朵花儿,像团火,只管自己开着燃着。喜欢看你,你就使劲给他们看个好看。不喜欢看你,你也不会为讨他们喜欢而修改你自己,违自己心——因为花儿总是要开,火总是要烧,不管有没有人去看它。那大个角儿,还能活得天然,特别难得,特别稀罕,这是真天然……”
商细蕊踮踮脚尖,晃晃脑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范涟低声下气地望着商细蕊:“蕊哥儿,和戏院打个招呼,通融通融?”
商细蕊转脸认真地看他:“不好!不干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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