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友全看着女儿明明想要却又不得不忍痛拒绝小脸,心也纠结成团。他觉得脑袋在钝钝地疼,吸进鼻腔空气都化成把把利刃,刺着他五脏六腑。
他用力把女儿抱进怀里,几近哽咽地说道:“买,只要是囡囡喜欢东西,爸爸都给你买!不用在意沈玉饶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你就是你,谁也抢不走!”
“真吗爸爸?”沈玉灵小心翼翼地问句,而这份小心翼翼却更为刺痛沈友全神经。他怎能让女儿在自己眼皮底下活成这副卑微模样?他配当个父亲吗?
当天,沈友全几乎
巢”这个成语背后代表着何等恶毒惨剧。而同样惨剧正在他家庭上演着,他与那只衔来虫蛾喂养强盗喜鹊有何区别?他甚至比它更愚蠢,更可悲,因为喜鹊没有灵智,看不见异常,而他明明看得见也听得见,却无知无觉。
他把自己亲生女儿丢弃旁,让她在阴暗角落里成长,却把别人孩子捧成个王子。长大之后,他可能还会用点微不足道嫁妆把女儿打发出去,再把所有切都留给沈玉饶……
想到这里,沈友全心里阵阵地发寒,然后眼眶通红地垂下头,愧疚地亲吻女儿发顶。沈玉灵却只是抬起头,懵懂地看他眼。
父女俩买两套亲子装换上,然后去逛玩具店。沈友全指着琳琅满目玩具问道:“这个喜欢吗?那个要不要?只要看上,爸爸都给你买。”
沈玉灵拧着眉毛连连摇头,小嘴闭地紧紧,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直到沈友全指向套芭比娃娃时她才眼睛骤亮,然后又迅速黯淡神色,难过地说道:“爸爸,这套玩具弟弟不喜欢,你不要给买。”
沈友全呼吸窒,半蹲下去与女儿对视,柔声问道:“为什弟弟不喜欢就不能买?给你买玩具不该是你喜欢吗?”
沈玉灵摇摇头,声音更低:“弟弟会把它们脑袋和胳膊都拧掉,他不喜欢芭比娃娃。”她还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感受,只能用贫乏语言去描述亲眼所见事实,但沈友全却能从这些描述中窥见些暗藏在表象之下本质。
女儿为什不敢买玩具?因为他带她个人来买,没询问过弟弟意见,而在这个家里,弟弟意愿才是第位,她往往是附带那个;女儿明显是喜欢芭比娃娃,却又为何拒绝?因为弟弟不喜欢芭比娃娃,会大肆破坏,她舍不得娃娃受罪,于是宁愿不要。
沈玉饶不爱玩玩具,便也不让女儿玩;沈玉饶爱玩玩具,更不会让女儿玩。他直在掠夺、掠夺、掠夺,女儿直在退让、退让、退让,直至这种相处模式在家长推波助澜之下成为种习惯,甚至是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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