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飒关掉手电,回头看黎真香:“香姐,送你吧。”
黎真香住离这有段距离,以往都是晚饭过后收拾完搭船走,今天被丁碛这事搅,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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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黎真香回来,浮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已经灭灯,船屋旦没光亮,就只剩下黑漆漆轮廓。
大湖悄静,小船马达声
她回答:“去看看,他这伤,你再给打个狂犬疫苗吧,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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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手打大手电,手拎着合金钢细棒球棍,在平台边沿且走且看。
这棒球棍中空,分量不算重,但因为金属材质,击打出去很有斤两,再兼细长好看,基本不占地方,很适合女人防身。
易飒这根,白天扔船里,晚上倚床头。
戳……
也不知来回几次,耳边忽然传来水盆跌落震响和黎真香尖叫,那股大力倏地脱去,咕噜噜泛着水泡隐入水中,丁碛仰身跌坐到露台上,大口喘着粗气,脖颈间片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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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飒收到消息过来时候,陈秃已经帮丁碛做简单处理,这头天热,又湿,不建议包扎得严实,所以只在脖子那圈涂很多紫药水,乍看跟包块紫色围脖似。
黎真香吓得不轻,张脸煞白煞白,跟易飒说是水里有个女,要把丁碛拖下去,而且,比起丁碛,她更担心那个女,因为她看得明明白白,丁碛那根断牙刷柄,有两次好像插进那女人头里去。
那个摸进她房里男人,条腿落下残疾,就是拜这根棒球棍所赐。
黎真香远远跟在后头,尽量远离靠水边沿,胆战心惊提醒她:“伊萨,你离水远点,万有人再冒出来……”
黎真香开始念念有词,她信奉越南本土宗教高台教,这教派兼容并包,东西方诸神共处,供奉释迦牟尼、耶稣,也供李白、莎士比亚、牛顿,她每次心悸求神保佑,都要念叨七八个名字。
易飒在丁碛出事地方蹲下,手电光扫过他用力时掰劈裂木板,也扫过露台下微微晃动、并无异样水面。
不远处,乌鬼肃然直立,羽翅紧收,只两只绿莹莹眼睛里煞气弥漫。
言下之意是,那女怕是有性命之忧,又絮絮叨叨说应该找几个水性好汉子下去看看,指不定尸体现在就在大家脚底下。
易飒凑近,看丁碛脖子上伤痕。
道道,明显是用指甲狠抓出来,有几道见肉,血里混着药水,看得她有点恶心。
陈秃也满心纳闷,他没看到现场,没那大视觉震撼,听描述,只觉得是有人要对付丁碛:“他这刚来,不至于得罪什人吧?”
易飒垂下眼,丁碛恰抬头看她,两人目光中途交汇,像过回太极推手,互掂轻重之后旋即收回,各自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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