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如此,快到大湖深处时,油箱见底,推进器歇工。
马达声停,大湖上就静得可怕,易飒起身给推进器加油,乌鬼像是通人性,停在不远处等,等她加好,才又继续带路。
又走段,乌鬼忽然停下。
她边说,边把牙刷柄送到鼻端。
这次,她眉头拧起,过几秒才开口:“有点臭。”
丁碛笑笑:“是死人腐臭吧?”
易飒没看他,把牙刷柄托到乌鬼面前:“别乱说,这大湖向干净。”
“干净”这两个字上,落重音。
又闷又低,搅着水花,七拐八绕,又绕回陈秃船屋前。
陈秃已经睡下,船屋黑大半,只杂物房敞着门,亮盏晕黄孤灯。
门口近水边沿处,乌鬼和丁碛肩并肩蹲着,丁碛在抽烟,烟灰弹进脚下水里。
易飒把船靠过去:“牙刷柄给。”
丁碛像是早等着这句,抬手就递过来。
乌鬼垂下头,带锐钩薄喙反复推拱那根牙刷柄,然后挪动脚蹼,不慌不忙,从边沿处下水,很快向远处游去。
易飒想问丁碛要不要道,如果心里害怕,她可以个人去跟,话还没开口,他已经上船。
乌鬼路游向外围,有时头埋进水下,背脊在湖面上划出白亮水线,船就缀在线尾,直紧跟。
中途经过自己船屋,易飒停船进去拿东西,出来时,左手拎工具包,右手拎桶柴油。
看来这行程不短。
“洗过吗?”
“没有。”
易飒把断口尖锐牙刷柄拿到眼前细看:“捅到肉,有几次?”
“十三次。”
“十三次都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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