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东珠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强灌药,她残存意识告诉自己应该拒绝,可是身上却半分力气也没有。于是,她不争气地哭,是,眼泪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
直以来,她都活得很骄傲,她没有负过任何人,没有
费扬古心刺刺啦啦地疼着,从小到大,她是在怎样环境中长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虽然不骄气,不畏苦,可毕竟是锦衣玉食豪门格格,她何曾受过那样苦?
在这刻,费扬古有些后悔。
如果,如果当夜,自己没有遵从所谓正统和大义,真如青阑所说,在关键时刻给康熙击,助鳌拜逼宫成事,那现在,至少她还是安乐。
东珠啊东珠,原是自己此生最不想伤害人,却偏偏要被伤得体无完肤。
费扬古眼中渐渐有湿意。
城外,费扬古家别苑。
费扬古周身浸泡在温泉水中,仍觉得彻骨寒意无从散去。池边七七八八倒放着几个空空酒坛,自是刚刚畅饮过后。
孙之鼎提着药箱步入,看到这幕,不由得气从心起。
“你们两个,有个算个,都太不让省心。你体内原本就有热毒,还喝这多烈酒,还泡温泉!真是嫌自己命太长!至于那位,就更别提!”
孙之鼎脸恨恨,撂下药箱,坐在池边藤椅上,抄起个只有半瓶酒坛也灌几口。
平生最恨负心人,却最终成负心人。
无论是东珠,还是同样获罪圈禁青阑,自己终究是都辜负。
“那个人,值得吗?”孙之鼎看穿费扬古所有心事,此时感同身受地问句。
“是啊,他值得吗?”费扬古也在心底再次地问自己,爱新觉罗玄烨值得这多人为他白白牺牲吗?他会是个好皇帝吗?他真能惠泽天下,对得起所有人付出吗?
费扬古将整个身子埋入水中,当自己头沉于水下,屏住呼吸,睁开眼睛,看着水中切,那种感觉就像现在处境,明明睁着眼睛,却什都看不到。
费扬古打起精神,看向孙之鼎:“她怎?”
孙之鼎:“逞能啊!原本就受风寒,还要用冷水浆洗衣裳,收拾屋子,番折腾下来,寒气入肺,现在高热不止,都咳出血,整整去半条命。”
费扬古眉头紧拧,目光如剑紧盯着孙之鼎吼道:“那你不在宫里好好看着她,你来这里做什?”
孙之鼎哭笑不得:“也想啊,可那是冷宫,冷宫!个堂堂太医院院使,能随便进出冷宫吗?就算不顾规矩硬闯进去,可那不是又给她招祸吗?”
费扬古怔住,是啊,如今她身在冷宫,已是废妃,是个连庶民都不如罪人。别说孙之鼎,就连自己几次三番想法子都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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