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早起丫鬟小厮见,遥遥行礼:“王爷万福金安。”
赵王爷听不对,忙抱着赵静快走几步,生怕被许大夫抓个正着。
所幸他抱着人上马车,把车帘布放下,抖开厚厚披风,替自家弟弟遮挡寒意,许青涵这才拎着个朴素清贫包袱来。
赵杀想到许大夫那样叮嘱过,劝他不要去,如今自己还是上车,心里难免忐忑不安。
他这头在车中思前想后,犹豫要不要掀起车帘,同许大夫照实说;许青涵那头似乎是等人,也在车外站许久。
天色未明,他靠着长廊廊柱,枕着花荫小憩片刻。
若非这些天接连为人送行,捆扎行李手法日臻纯熟,他连这片刻空暇都不会有。然而赵杀这般困乏,还有人要来搅他安眠。
睡意正酣时,他恍惚中听见有仆从争执不休:“许大夫慈悲为怀,陪他上路也就罢,那痨病鬼岂是好相与!”
“依看,摊上这要命差事,不做二不休,走到半路,跳下车去,投将军府去吧……”
赵杀下子睡意全消,气得睁开眼睛,从长廊下寻到块板砖,操在手里从花荫深处跳出来。但争吵人听见声音,早早四散开来,扫地搬货,个个神情无辜得很。哪怕赵王爷使出审鬼断命本事,把安排上路几个人都拎出来痛斥通,忠仆们也咬死不认。
赵杀听着车外风声猎猎,心都吊起来,以手撑着车壁,坐也坐不安稳,生怕许大夫站得太久,受风寒。
好在半个时辰后,许青涵终于道:“动身吧。”
许大夫说完,人便翻身上车,跽坐于前室,抖缰绳,驾驭马车路驶出城外。
在赵王爷眼里,许大夫虽是驭术得,把这辆豪车开得又快又稳,人却有些不善交际,只知赶路,竟未与车中人说过半句话。
赵杀坐在车厢里,怕弟弟躺不安稳,还将赵静脑袋放在自己膝上枕好,心全然飘到车外,眼巴巴盼许青涵同他搭讪两声,就这样路盼到晌午,许青涵总算把车停到路边,从瘪瘪旧包袱中掏出两个干馒头,从车帘
赵王爷只好苦口婆心地劝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接差事,只要人平平安安地回来……只要人回来,本王必有重赏。”
那干忠仆立刻变脸色,个个不肯上前。
赵杀看,又哪里放心得下,叫这些人陪着上路?
他把心横,趁着晨色将露未露之际,摸进王府库房,从今年新置护院冬衣中挑挑拣拣凑齐套,脱下身绫罗绸缎,换上厚实棉衣蓝褂,扎紧护腕,走到湖边照,依旧俊朗不凡,再把脸用布巾围,难掩英气勃勃。
赵王爷借着装扮之利,大摇大摆地闯进房中,深吸口气,将赵静横抱在怀里,咬着牙,碎步挪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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