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陆焉识真名随着那个姓邓政委离去,被彻底遗忘。新来犯人只知道他叫老几。由于邓政委掏枪恐吓犯人,导致犯人掉进冰窟窿,受到行政处分,降级到分场牧业中队去放牦牛。牧业中队是分场最艰苦中队,因为他们必须走牛羊路,住牛羊地界,过牛羊日子。
不过分场犯人生活待遇依然延续邓指在职时建立标准。其中包括犯人个月必须发到盆热水擦澡,剃次头。从五月开始,就会有些参观劳改农场团体到来。旦有重要参观团来,总厂就会把他们带到老几所在分场,会从牧业中队运批牛羊肉,再让渔业中队挑批二十多岁湟鱼,并且从酒厂调批白酒,几桌席就办开。参观团必参观地方有犯人体育馆,犯人露天影院,犯人伙房,犯人工作场地和作坊。老几凭经验知道将要来参观团是什级别,假如是外宾参观团,犯人们会提前个礼拜打扫卫生。
1974年8月2日,犯人们接到打扫卫生命令。邓指离开分场,唯变化就是老几不再干统计员那份轻松活路,回到大组里跟其他犯人同吃同住,干同样活。体力重负他能忍受,但他在当统计员时养成娇气习惯却改不过来。第就是解大手。他干这桩事情所要条件都没:私密空间,宽裕时间。他大肠不知所措,乱发信号或不发信号,终于他彻底地失去便感。为此他早点名后,宁可舍去早餐,也要跑进厕所最靠里个茅坑,指望这样可以有点私密感,可以心意地酝酿便感。早餐时间半小时,假如他半小时之后还完不成作业,队伍就要出发到湖边干活去。出大墙点名如果没有他,他会被带队干部误认为躲懒旷工。这样老几就开始悄悄地忍受便秘。有时他努力已卓见成效,像石头样硬排泄物终于露头,但听到出工点名哨音,他只得站起身,在裤裆里垫上纸,尽量夹着两腿走进队伍,再跟着队伍走五里路到湖边。路上他觉得自己中下端很像两片面包夹着节干硬香肠。年之后,这件难以启齿事成老几生活中大事。那个“w.g”中进来“挑动群众斗群众黑手”发现老几在暗中受苦,就主动悄悄帮忙。“黑手”说切都是因为纤维食品和水分缺乏,可以试着采些野菜野草来吃。野菜野草吃下去,还是没有太大改进,“黑手”又推荐种泻药。老几到犯人医生那里申请吃泻药,犯人医生说老几:“找死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泻还不泻死?!”“黑手”便自己去找犯人医生,坚决要求吃泻药,终于替老几把药拿来。他为自己变成“挑动犯人斗医生黑手”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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