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长年在军中,对于他这样人来说,情义比什都重要,这种情义是誉王那些人无法理解,只有上过战场,与同袍并肩奋战过人才会明白它珍贵……”梅长苏喃喃地说着,语音模糊,“景琰自己是这样,他身边心腹大多数也是这样,所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去劝阻他触犯圣怒搭救卫峥。这个时候,本该由他谋士来为他权衡利弊,让他趋利避害,争取最佳结果,可是……”
梅长苏声音渐低渐悄,飞流歪歪头
梅长苏苦笑着叹口气,睁眼握飞流手,哄道:“苏哥哥暂时睡不着,飞流先睡好不好?”
“为什?”
“飞流,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为什……”
“为什?”少年坚持问着,虽然就算他得到答案,也未必能真正理解。
梅长苏定定地看他阵,慢慢坐起来,披衣靠在床头,低声道:“好吧,那们来聊聊。”
要准备明日参加年尾祭典事。两人都不再说些虚言絮语,简短告辞后,便各自分手。
从密室回到卧房,梅长苏体力不支,径直就上床休息。飞流按照事先得到嘱咐拉铃,晏大夫很快赶来,又细细地诊视梅长苏番,对他状况还算比较满意,命他饮下睡前最后剂汤药,方才退出去。
在飞流之外又安置在室内守夜另位侍从两天前就已奉命搬出去,故而晏大夫走,室内便随即安静下来。飞流躺在自己小床上,翻个身,裹紧被子正要安眠,抬头看见梅长苏眼睛居然是睁着,直直地看着床顶绣花图案,不由大是奇怪。
“睡觉!”少年大声道。
“好。”梅长苏忙顺从地应声,闭上眼睛。
“聊天?”
“嗯,聊天。”
飞流有些开心,阴寒表情疏散好些,盘起腿坐到梅长苏床上。
“其实,苏哥哥是在想,今天晚上所做决定……到底是不是错……”梅长苏目光有些飘浮地看着飞流,似乎是在跟他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是个合格谋士,就应该拼尽全力阻止景琰去救卫峥。因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许可以称之为勇气,但同时,也非常愚蠢。卫峥明明就是夏江次杀招,只要不予理会,他就没有后手,这时候对他任何回应都是愚蠢,可们却不得不做次愚人……”
飞流听不懂,但他非常安静地看着梅长苏,双眸子纯净得如同不掺任何杂质水晶般,让人心头纷乱渐渐沉淀。
可是飞流盯着他脸看阵后,并不罢休,反而有些愠怒地爬起来跳到床边,再次大声道:“睡觉!”
“已经睡啊……”
“没睡!”
“眼睛闭着……”
“闭着,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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