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铁塔下,花镜圆兀自呜咽不已,双眼红肿得活似两个核桃。风怜笑道:“小不点儿,当你挺硬气,原来这样爱哭?到底还是小孩子。”花镜圆听,把泪抹,道:“你休要瞧不起人,才不是小孩子。”风怜抚摸他头,道:“做小孩不好?脸上老气横秋,点也不好玩。”花镜圆哼声,撅嘴生气。
二人边说话,边随着梁萧进铁塔,片刻功夫,升到塔顶,只见下方城郭井然,尽收眼底,黄河远去,飘然若带。梁萧自顾盘膝打坐。风怜向外瞧片刻,神朗气清,对花镜圆道:“小不点儿……”花镜圆怒道:“才不是小不点儿。你大几岁,就不起吗?”风怜咯咯直笑,伸出纤纤二指,在他小圆脸上拧把,道:“哪有你这样雪白粉嫩大男人。”花镜圆不禁语塞,小脚跺,道:“你瞧不起人。”恨恨坐在地上。风怜傍着他坐下,笑道:“小不点儿,你别害怕,师父不是坏人。”花镜圆道:“那干抓来这里?”风怜瞅梁萧眼,心中也甚疑惑,半晌道:“也不知,小不点儿,你是离家出走?”花镜圆瞅她眼,道:“你胡猜?”风怜道:“小时候跟爹妈拗气,也离家出走过,但饿两天,就忍不住回家啦。”风怜最喜欢小孩子,见花镜圆有趣,便千方百计逗他说话开心。
花镜圆被她笑嘻嘻看着,不禁面皮发烫。他是花家嫡孙,尚在襁褓之中,便被长辈们宠爱有加,更得侍女忠仆全意抬举,从没哪个女子跟他这样平等相待,促膝谈心,连这等出走未遂往事也跟他说。花镜圆聪明早慧,心性不同寻常小孩,听这几句话,对风怜油然生出几分好感,想想,道:“家在个四面环山大山谷里,叫人气闷得紧。上个月,秦伯伯受姑爹之托,出谷办事,想要跟着他,但爹妈不让,可奶奶最疼,被纠缠不过,就说让出门历练下,长长见识。爹爹最听她话,不好再说什。可奶奶要闭关修炼,没空陪出来,恰好姑婆婆和姑公公来谷里玩,姑公公是天底下最厉害武学高手,比这个刀疤脸厉害多啦……”
风怜听他趁机贬低梁萧,不悦道:“师父更厉害功夫,你还没见识过呢!”花镜圆哼声,小脸上多有不屑。风怜越发恼火,欲要辩驳,却听他又道:“后来姑公公向奶奶拍胸脯,说带出来,必然平安。奶奶知他本事很大,就放心啦,谁知出门,秦伯伯和姑婆婆把看得很紧,这不让做,那不让做,都说是小孩。哼,他们也不过大个几十岁,就恁地瞧不起人。偏要做出事来,叫他们不敢小觑。”
风怜莞尔道:“你要做什事情,说来听听。”花镜圆板起小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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