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姬目光逡巡在匾额之上,只是含抹冷淡笑意:“多少人要看见都会觉得不配,可是配不配,这都归。”
执事太监赶着差事,忙请示蕊姬:“请玫小主意思,是不是即刻挂上去?”
蕊姬点点头:“这样荣耀,当然不肯藏着掖着,赶紧挂起来吧。”
执事太监响亮地应声,便带着几个赭衣小太监开始动手。执事太监脸谄媚:“娴妃娘娘、玫小主,这儿钉起匾额来声音太大,怕吵着二位。不如请两位小主挪动玉步,去旁边暖阁稍事休息,奴才们马上就好。”
蕊姬道:“听这些声音就烦,娴妃娘娘跟往暖阁里
如懿陪着蕊姬路自御花园返回永和宫。因大雪初停,路上扫雪宫人并不少,见二人同行,忙不迭跪下行礼请安。然而蕊姬因掌掴而受伤面颊格外惹人注目,即便宫人们再低头行礼时,亦不免拿眼偷瞧,并以彼此眼色来交换诧异与惊奇之情。蕊姬对此似乎浑不在意,既不借阔大风帽掩盖掩饰伤口,也不喝止宫人们看似无礼行径,只是施施然行走,仿佛浑不觉旁人目光与私语。
回到永和宫中,侍婢们赶忙迎接上来,替如懿和蕊姬接过风帽与斗篷,又换过新手炉。她们见到蕊姬红肿脸颊,虽然面色惊疑却不敢相问,想是蕊姬这里规矩极严,自己不说,旁人问都不许问句。如懿四下里扫眼,这才察觉,装饰新偌大永和宫中,侍奉宫人竟比身为贵人黄绮沄更多。而殿中所用炭火,也是身为答应根本用不上红箩炭,烘得室洋洋如春。阿箬侍奉在侧,不觉露出几分惊异之色。如懿察觉,旋即道:“阿箬,去问问她们有没有消肿药膏,若没有,赶紧着人去太医院领。”
阿箬答应着出去,恰好外头小太监进来通报,说内务府送新做匾额来要挂在正殿。蕊姬颔首道:“让他们拿进来吧。”
内务府执事太监恭恭敬敬捧匾额进来,却是斗大金漆大字,写着“仪昭淑慎”四字。
如懿即刻便认出来,含笑道:“玫答应,这是皇上御笔呢。”
执事太监笑道:“可不是呢,娴妃娘娘好眼力。”
蕊姬将那四个字轻轻读遍,道:“这几个字倒是都认识,但搁在块儿就不知是什意思。娴妃娘娘,你若知道,还请告诉声儿。”
如懿微微笑:“《仪礼》中说‘敬尔威仪,淑慎尔德’,意思是要求女子和善谨慎,以保仪德。”
蕊姬轻轻嗤,带几许轻蔑之色:“那娴妃,你觉得配不配得上这四个字?”
如懿从容自若:“皇上是将这匾赐给永和宫,既然皇上许你住永和宫,自然是以为你担得起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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