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之和久坂是札幌大学医学系的同届生,大学毕业后,两人一起进入第一外科医疗部。虽然之后一人留在大学,一人去了地方医院,但同届同门的情谊并没割断。朋友的母亲过世,朋友从乡下赶回来,而丈夫直到现在才说,有己子不知他内心是怎么想的。
“什么病?”
“听说是心绞痛。”
“突然去世
“那,为什么……”
“在那种乡下城市待了七年,都待傻了吧。”
说完,敬之嘬了最后一口热咖啡。
久坂回札幌的事情还没确定,丈夫似乎只是揣摩到了久坂的心境。
“久坂常来札幌吗?”
在有己子才二十二岁的时候,久坂利辅离开札幌的大学附属医院,前往日本海的海滨城市天盐町的医院工作。从那时起,已经过去七年了。
“那么,他要回来了?”
“不是。”
敬之放下报纸,要喝咖啡。有己子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勇气。站在水槽边。
当壶里烧开的咖啡飘出香味时,敬之又接着说:“昨天下午,他突然来医疗部了。”
“那么是来玩?”
“不……”
敬之点上烟,又看起报纸。
对丈夫欲言又止的态度,有己子稍感烦躁。
敬之的说话方式一贯如此,自己挑起话头,却又不爽快地回答。回答时,眼睛不是看着电视机就是看着报纸。
“昨天晚上,我碰见了久坂。”
吃完早饭,丈夫敬之将这一消息告诉有己子。
今年上小学的独生女真纪已经去了学校,只有丈夫敬之和妻子有己子两人在饭厅里。
“久坂?”
最近稍稍发福的敬之,早晨只吃蔬菜沙拉和一片烤面包。敬之刚吃完沙拉,看着桌上的报纸,点点头。
“据说这次来之前,有两年没来过了。”
“那他还是有什么事才来的,对吧?”
“他妈妈好像死了。”
“他妈妈……”
有己子吃惊地抬起头。
敬之坐在餐厅椅子上,欣赏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有己子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一个人?”
“对。”
有己子倒了两杯咖啡,把其中一杯递给了敬之。她和丈夫隔着餐桌,相对而坐。
“当时,他说想回来?”
“不,那家伙还是什么都没说……”
但他并非对谈话不感兴趣。他虽然眼观别处,似乎无聊地应答着,实际上却敏感地关注着谈话的对象。现在,有己子感觉他就是如此。
“为了工作上的事情?”
有己子克制住焦灼的心情,尽量平静地询问。
“或许他就要回札幌了。”
“就要……”有己子在嘴里嘟囔着。
“在什么地方碰到的?”
“他来医院了。”
有己子从侧面看着读报的丈夫,揣测他突然提及该事的用意。
“他回札幌了?”
“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