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两只眼翻上去
：“好哇，他这是为打鬼借助钟馗……”
随从太监没敢接言，只是轻轻地扇着扇。
“
就知道有事！”杨金水忽地
下翻身下地连鞋也没穿就向外面走去，“赶紧找到锦衣卫那几个兄弟，去臬司衙门大牢！”
“鞋！干爹，你老还没穿鞋呢！”随从太监连忙提着鞋追出去。
史载明朝省以上衙门大牢
提审房都是明暗两间。提审犯人在外面明间，记录口供人在隔壁暗间。据说这样问案便于套供，犯人因见无人记录，就往往会把原本不愿招话在不经意间说出来。可见明朝之司法制度也充满阴谋为本。
随从太监：“得，你先出去。”
胖太监如蒙大赦，十分敏捷地走出去。
杨金水知道他有事要禀：“什
事？”
随从太监顺手拿起榻边几上把象牙折扇展开轻轻给杨金水扇着：“那个淳安知县海瑞到牢里提审郑泌昌何茂才去。”
“审就审呗。”杨金水乜向他，“就这个事？”
上杨金水额头。
“到底烫不烫？”杨金水翻身坐起。
胖太监立刻退步，答道：“好像有些烫，又好像有些不烫。”
“你就是只猪！”杨金水恼，“换个人来摸摸。”
“是。”胖太监答着就走，刚到门边，那个随从太监正好走进来。
海瑞身上带有上谕，路通行无阻，这时已在提审房坐下，静候把郑泌昌从牢里提来。
郑泌昌还是那身便服，照旧没有带刑具，被个狱卒领进来。两个人目光立刻对上。
郑泌昌眼中自然没有当时当巡抚那种居高临下，可也并没有待罪革员这时常有恐惧和乞怜，灰暗却平静地望着海瑞。
海瑞本是个杀气极重人，这时目光中却没有应有
随从太监：“他是个人去。”
“个人又怎……”刚说到这里杨金水也觉得有些不对头，“赵中丞呢？”
随从太监：“就是赵中丞派人来禀告干爹。赵中丞说，那个海瑞晚上戌时到，连他面都没见，子时就个人跑到牢里提审去。”
杨金水：“赵中丞就不去管他？”
随从太监：“赵中丞说海瑞也是钦点问官，有权提审犯人，他不便干预。”
胖太监：“师兄来得好，干爹觉着身子有些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那随从太监连忙走过去，“干爹，该不是着风吧？”
“都好几天没刮风，哪里着风去？”杨金水十分不耐烦。
“也是。”那随从太监连忙将眼瞪向胖太监，“是不是你不知轻重，扇子拉得太急？”
“可没有！”胖太监听汗就出来，“干爹在这里，可是掐着脉数拉扇，下不多，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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