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屏住气躬身把气喘吁吁杨金水和两个锦衣卫悄悄领进暗间。
杨金水目光立刻望向通往提审房那条侧门,牢头连忙走过去,轻轻地将门闩推上。
闩上门,牢头又望向杨金水和两个锦衣卫。
这时,提审房那边隐约传来海瑞问话声:“圣旨下来之前,沈石家产是你们抄。他共有多少家产?”
杨金水脸立刻阴沉,径直走到靠侧门边记录口供那张案桌旁椅子上坐下来,侧耳听着。那边传来郑泌昌答话声果然清晰许多:
海瑞依然站在椅子边,没有立刻坐下,把目光望向提审房侧面关着那条门,大声说道:“过来,到这边当面录口供。”
沉寂阵,那扇门开,个书办托着个木盘上面摆着叠录口供纸,只砚盒和只笔幽灵般走出来,带上侧门,站在那里望着海瑞。
海瑞向主审官坐那个大案指:“你就坐在那里记录。”
那书办有些犹豫:“大人,这不合规矩吧……”
“哪有那多规矩。”海瑞手挥,“坐过去记录就是。”
严厉,淳淳地望着郑泌昌。
郑泌昌见到他这种目光,眼睛便亮些。
海瑞望向狱卒:“给革员搬把椅子。”
那狱卒连忙把靠墙椅子搬到大案对面。
海瑞:“再搬过去点。不要对着大案,朝着东边摆。”
那书办只好走到大案前,把椅子拖斜,屁股挨着边坐下,拿起笔。
海瑞这才面对郑泌昌坐下。
郑泌昌是嘉靖二十年进士。二十年,从翰林院放知县,升知州便干十几年,投靠严世蕃才路青云,当上封疆大吏。官场什规矩什隐秘他不知道?这时本以为被海瑞提审会有场雷霆斥辱,没想到这个当时做下级就敢与自己分庭抗礼知县,现在当钦差反倒如此以礼待之,而且切都在明处,顿时心里便不是味来,坐在那里反而不自然。
海瑞这才定定地望着他:“你是革员,不能再以职务相称。你中过进士,可只中过举人,也不能以年谊相称。没有定罪,也不好直呼其名。下面问你,就不称呼。”
郑泌昌立刻感到这个人从里面透出来正气,也立刻悟到正气原来只是个“真”字!这时他是真正有些感动,答道:“好。”
狱卒愣下,把椅子又搬过去面朝东边摆在那里。
海瑞:“再搬把椅子对面摆着。”
狱卒似乎明白海瑞意思,连忙又从墙边搬过来另把椅子摆在那把椅子对面。
“去吧,把门关上。”海瑞叫走狱卒,这才从大案前走过来,望着郑泌昌,手往西边椅子伸:“坐。”
郑泌昌望望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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