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静,方炽以为他要拒绝,很多抑郁症患者都有退缩倾向,他正打算劝说,高准却不敢置信地问他:“你要过来……为?”
“对。”
“现在?”
电话那头有抽噎声,他可能哭:“还是那个梦,可这次梦里有你,你……”
方炽仔细记录:“怎?”
“梦见你指着,说你瞧不起,”高准讲述得很艰难:“怕你瞧不起,真很怕很怕!”
“怎会瞧不起你,”方炽很冷静,甚至有些兴奋,这个来电说明他之前电话起作用,至少唤起高准对他依赖:“知道这两周你很不容易,你直想见,想对诉说,想打电话给是不是?现在把你心里话都说出来,在听。”
他以为高准会哭着说是,说他想他,无时无刻不想打电话给他,但高准说却是:“如果连你都瞧不起……”他语调平静:“那活着还有什意思,还不如去死。”
AFineFrenzy《AlmostLover》——
Ineverwannaseeyouunhappy,Ithoughtyouwantthesameforme,Goodbyemyalomostlover,Goodbyemyhopelessdream……
他倏地睁开眼,是他手机响。拧开床头灯,闹钟上显示凌晨3点20分,他骂句,最近他个人格障碍病人经常半夜给他打电话,可眯着眼睛抓过手机看,是个没记录熟悉号码。
“喂?”他懒洋洋接起来。
那头没声音,他又“喂”声,还是样,突然,他脱口而出:“高准?”
这是z.sha倾向!方炽心脏跳得都快蹦出胸腔,但他没表现出来:“你现在在哪?”
这个问题似乎出乎高准意料:“在……在洗手间,怕吵醒她。”
“你敢下楼吗?”方炽边说边开始找衣服:“你怕黑吧?”
“……不敢下楼,怎?”
“半个小时能到你那儿,园区门可能进不去,你把门牌号给,想办法。”
话出口他就后悔,如果是别病人,叫错名字无疑是个失职,如果是高准,他也应该称他“高先生”,这时那头说话,是个低沉男声:“方医生……”
确实是高准,声音有些哑,压低着,胆怯地说:“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你、你说过可以给你打电话,晚上没喝酒,因为你打电话来,想做好点……”
“等等,你慢慢说,”方炽清醒过来,下床找到纸笔:“你怎?”
“睡不着……闭眼就做噩梦。”
方炽觉得他说可能不是噩梦,是创伤情境闪回:“什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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