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包子被颠动,敲打着她屁股,发出哗啷哗啷声响。星星出来,在西边天际,是那颗灿烂金星,伴随着弯眉月。
爹满院子打滚,几个人都按不住。他用手使劲地揉搓眼睛,发出惨叫,令人毛骨悚然。哥那些小喽哕们都悄悄地溜,只有孙家那四个忠实走狗还在那里,护卫着哥。娘和黄瞳每人拽住爹条胳膊,不让他搓眼。爹胳膊上力气大得惊人,像两条遍体黏液大鲇鱼,不时地挣脱出来。娘气喘吁吁地骂着:金龙啊,你这个丧良心畜生,他虽然不是你亲爹,可你也是他拉扯大啊,你怎能下这样黑手……
姐冲进院子,如同救星从九天降落。娘说:他爹,你老实吧,宝凤来。宝凤,救救你爹,别让他眼瞎,你爹只是个倔脾气,不是坏人,待你们兄妹不薄啊……天虽然还没完全黑透,但院子里那些红和爹脸上那些红都变成墨绿。院子里股浓烈油漆气味。姐喘着粗气说:快拿水来!娘跑回家,端出瓢水。姐说:这哪里够!要水,越多越好!姐接过水瓢,瞄准爹脸,说:爹,你闭眼!爹其实直紧闭着眼,想睁也睁不开。姐将那瓢水泼到爹脸上。水!水!水!姐姐大声吼叫着,声音嘶哑,犹如母狼。温存姐姐,竞能发出这样声嗓,让吃惊非浅。娘从屋子里提着桶水出来,脚步趔趔趄趄。黄瞳老婆秋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希望所有人都得怪症候女人,竟然也从自家提出来桶水。院子里更黑。黑影里姐发令:用水泼他脸!瓢瓢水,泼到爹脸上,发出响亮声音。拿灯来!姐命令。娘跑回屋子,端着盏小煤油灯,用手护着火苗,走得小心,火苗跳动颤动,股小风吹过,灭。娘脚踩空,趴在地上。小煤油灯定被扔出去好远,嗅到从那个墙角处散漫开煤油气味。听到西门金龙低声命令他喽哕:去,把汽灯点起来。
除太阳之外,汽灯是那个时代里们西门屯最明亮光源。孙彪只有十七岁,但却是屯子里侍弄汽灯专家,别人用半个小时才能把汽灯点亮,他十分钟就能。别人经常把石棉灯网弄破,他弄不破。他经常眼瞅着那白得耀眼灯网发呆,耳听着汽灯发出咝咝声响,他脸上洋溢着如痴如醉神情。院子里团漆黑,正房里却渐渐明亮起来,好像里面起火。众人正诧异着,就见那孙彪,用根棍子挑着汽灯,像挑着太阳,走出西门屯红卫兵司令部。院子里红墙、红树,都跟着焕发出光彩,红得耀眼,红得如火。眼就看遍满院子人。倚在自家门口、像个封建大家闺秀样玩弄着辫子梢黄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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