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完全是因为这林子中有棵古柏,砍斧,哗哗地流出血来。树流血,谁见过?就像互助头发,剪就冒血。看起来凡是能够保存下来东西,都有几分不寻常。
果然在小学校办公室里找到姐姐。姐姐并没有与马良才谈恋爱,而是为他包扎伤口。马良才头不知被什人打破,姐姐把他头用绷带横缠竖绑,只留着只眼睛看路,两个鼻孔出气,只嘴巴说话、喝水、吃东西。他样子很像们在电影里看到被**党士兵打残国民党士兵。她样子很像个护士,面部没有表情,仿佛用冰凉光滑大理石雕成。窗户上玻璃全部被打破,碎玻璃全部被孩子们抢光,他们把碎玻璃献给母亲,供她们刮削土豆皮时使用。比较大块碎玻璃镶嵌在自家木格子窗户上,可以从里往外望人,还可以透进阳光。深秋傍晚风,从黑松林里刮进来,挟带着松针和松油气味,将办公室里纸片从桌子上吹落到地上。姐姐从那只赭红色牛皮药包里拿出只小瓶,倒出些药片,从地上捡张白纸包,对他说:每次两片,每天三次,饭后服。他苦笑声说:不必浪费,没有饭前饭后,不会再吃饭,要绝食,向法西斯,bao行抗议。家三代贫农,根红苗正,他们凭什打?姐姐用充满同情目光看他眼,低声说:马老师,您别激动,激动对您伤口不好……他猛地伸出两只手,抓住姐姐手,语无伦次地说:宝凤,宝凤,你跟好吧,们两个好吧……多少年,吃饭想着你,睡觉想着你,走路想着你,六神无主,失魂落魄,好多次撞到墙上、树上,别人还以为在思考学问,其实是在想你……这多痴情话语,从被绷带包围着嘴里溢出来,很显荒诞,那只眼睛,奇特亮,犹如被水浸湿煤炭。姐姐用力往外挣脱着双手,脑袋往外仰着,左右摇摆着,躲避着那张绷带中嘴。依吧……依吧……马良才狂乱地叨念着。这个家伙简直是丧心病狂。大声喊叫着:姐姐!然后脚踹开那虚掩着门,挺着红缨枪冲进去。马良才慌忙抽开姐姐手,摇摇晃晃地倒退着,碰翻个脸盆架,使半盆污水在方砖地上流淌。杀!大叫声,将红缨枪戳在墙上。马良才屁股坐在堆烂报纸上,看样子是吓昏。拔出红缨枪,对蓝宝凤说:姐姐,爹眼睛,被金龙指使人刷上红漆,现在正痛得满地打滚,娘让找你,跑遍全屯,终于找到你,你赶快回去想办法,救救爹眼睛……宝凤背起药包子,瞥坐在墙角上抽搐马良才眼,跟着就跑。她跑得很快,会儿就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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