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鹭不知道他说是谁,是张彩梅阿查,还是那些死在甘肃人,这刻,他觉得自己搂着不是金棠,而是廖吉祥,是没遇到自己那个廖吉祥,他心疼他,柔肠百转地,在那颊上印
听见脚步声,金棠打个颤,从昏迷中惊醒,他缩着膀子听,战战兢兢,这才个晚上,他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谢鹭在那具纤瘦身体上看见,bao行,肋骨伤被刻意翻出来,撕裂,其他地方被打得乌青。
“你……怎来?”忽然,金棠说,害怕地朝左右看,当然他看不见。
都濒死,他还在替屈凤担心!谢鹭心酸得碎掉样,急切地奔到他面前,敬佩他,也怜惜他,伸手把他脸颊托住。
“是……是你吗?”金棠不敢相信,微微翕动着鼻翼,闻他身上安息香。
怎能让他相信呢?谢鹭用手指擦拭他脸上血迹,然后缓慢而郑重地,把他环腰抱住,死死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
打量谢鹭,那眼光怎说呢,像是探究,又像是艳羡。
“怎。”谢鹭往自己身上摸,他穿是官袍,没什特别。
屠钥转回头,半天才说:“熏什香,这大味儿。”
谢鹭看着他背影,轻声答:“安息香。”
前头到地方,屠钥把油灯递给他:“快点,看着呢。”
金棠在颤抖,可能是流泪,可谢鹭不敢看,不敢看那眼里流出来血泪。
“就知道你会来……”金棠傻傻地说,“死而无憾。”
谢鹭猛地把他搂紧,搂得木架子“嘎吱”作响,搂得金棠细细地呻吟:“这辈子,有两件开怀事,个是跟督公,个是为你死。”
谢鹭居然流泪,他懊恼地吸着鼻子,埋头在金棠颈间。
“不要哭,”金棠反而安慰他,“你有,有你,们就没白在这世上走遭,”他忽而笑,“何其有幸,做半辈子宦官,终于有个知心人,”他靠在谢鹭肩上,“他们要羡慕煞!”
谢鹭拉他把:“廖吉祥就是和郑铣撕破,也会来救人。”
“你什意思,”屠钥邪邪地笑,“让手下留情?”他盯着谢鹭那张没用书生脸,怪里怪气地说,“廖吉祥怎想,你倒挺清楚。”
谢鹭顾不上他话里深意,恳切地说:“金棠能为屈凤来,能为南京城肋上插刀,你该敬他、惜他,”他直直看进屠钥眼里,“望君恻隐!”
屠钥没应他,不耐烦地扭开头,催促他进去,谢鹭便提着灯走进刑房,偌大个铁屋子,金棠被剥外衣绑在木架子上,耷拉着头,仍能看见眉骨下两个黑黑血窟窿。
谢鹭惊惧地捂住嘴,干呕阵,才勉强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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