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百发百中,巨大的伊谢尔伦要塞,到处争相走告杨的讣闻。士兵和民众们不时交耳相谈,乐观论进入冬眠,寒冷肃杀的冬野上,悲观论大肆横扫。
“失去了杨威利的杨舰队,只不过是一批流亡的私人部队罢了,总有一天会发生内乱,导致分裂、灭亡的,迟早一定会发生流血事件的……”杨去世的消息公布之后,难免会有这种论调产生。尤其是卡介伦宣布由尤里安接任杨为军事领导者的地位后更引起一片哗然。卡介伦在发表此事之前,便已有心理准备了。疑问、攻击、甚至冷嘲热讽,交相袭至,形成一股方向一致的乱流。
“为什么尤里安.敏兹是杨威利的养子,就必须让他担任军事领导者的职位?经他有能力、功勋比他更卓著的干部多的是,为什么要让尤里安这种……”达斯提.亚典波罗一句毒辣的话,击破众人常识论调所砌成的巨墙。
“你们说什么要让尤里安这个亚麻色头发的小子处理兵权?因为对我们而言,要看的不是过去日记,而是未来的日历!”“可是,他还那么年轻、稚气,根本不能把他和莱因哈特皇帝相提并论!”“那又怎么样?”尽管亚典波罗死命抵抗反对声浪,但不满、不安、动摇和无力感,仍然披着无形的盔甲,侵袭整个要塞,不停地在人们的神经上洒下毒液。
六月五日早上,姆莱中将走访尤里安的房间,向他表明一件事。
“尤里安,这是我在杨舰队最后一次的任务。请你答应我!”“怎么了?姆莱中将。”明知道自己的洞察力和想象力的界限,尤里安仍然如此问道。姆莱毫不做假地答道:“我要带领不平分子及心意动摇的人离开伊谢尔伦要塞。”一滴冰水淌进尤里安的心田,自己被遗弃了吗?自己是个不需要别人帮助的人吗?“您已下定决心了吗?姆莱中将。有您在,杨舰队才能发挥军队该有的机能啊——”四年来,在杨威利的奇迹和魔术庇荫之下,坚守岗位、负责尽职的参谋长猛力地摇头。
“不!没有我会更好,我不走的话,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请允许我引退吧。”姆莱煌容颜深深烙印着岁月的刻痕,头上满布斑斑白发。正视着他,尤里安竟不知该说什么。
“而且,费雪和派特里契夫也不在了,我觉得又累又寂寞,承蒙杨提督的提拔,我才能爬上高于自身才能及实绩的地位。真的很感谢他。”在淡然的声调中,透露出目前的心境。
“倘若我现在公开脱离之意,心志摇摆不定的家伙们将会向我看齐,他们会说像姆莱这样的人都要走了,我还留恋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在某种程度上,尤里安可以理解姆莱的心情,他确信以自己目前的器度,是不可能留住这个人的。所以他认为应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