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审讯情况。
五谷丰米行老板吴新刚,是个贪婪刻薄、心肠阴毒商人。多年来,他使用许多不法手腕,挤垮附近几家同行,垄断从南门到大西门带米业,常常抬高市价,以次充好,短斤少两,坑害市民,聚敛万贯不义之财。百姓背地里都骂他“无心肝”。这“无心肝”偏又最会巴结官府,寻找靠山,尽管市民对他恨之入骨,却又奈何不得。这向,正是长沙城内缺米时候,“无心肝”以低价从外地购得批霉米朽米,掺在好米内,高价卖给市民。市民们受此坑害,莫不破口大骂。这时恼个汉子。此人名叫廖仁和,住在大西门外,是个码头上脚詝,人生得牛高马大,好打抱不平。他声吆喝,带着十多条汉子冲进五谷丰米行,把“无心肝”痛打顿。围观人拍手称快。有人喊:“廖大哥,干脆把仓库里米分给百姓,出口怨气!”
人群中片附和声。廖仁和平时吃“无心肝”不少苦头,想想这不义之财,百姓取之何妨,遂应大家请求。附近百姓纷纷前来分米,闹成场大事!
曾国藩静静地听着黄廷瓒审讯报告,眼睛半眯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桩案子。这明摆着是百姓对*商惩罚。像五谷丰老板这样*商,比比皆是,用不着再取什旁证,曾国藩相信审讯报告是真实。但这桩案子闹得很大,弄得长沙城人心浮动,如果不严加惩处,不法之徒便会蜂起效尤,抢米行,抢商店,抢钱庄,那不翻天?要彻底断绝效尤者念头,非严惩不可!打定主意,曾国藩问黄廷瓒:“叔康兄,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黄廷瓒想想,说:“吴新刚为商*诈,百姓自发起来惩处,于情理来说,百姓无罪;从律令上讲,有碍社会安定。无论如何,此风不可长。依卑职之见,这十三名闹事者,为头廖仁和,杖责百棍,游街三日,其余人各杖责五十棍,释放回家。”
黄廷瓒处理,按通常民众起哄闹事而言,完全符合朝廷律令。不过,现在是乱世,乱世办案,不能循常规。“这个书呆子办事,就是迂点。”曾国藩在心里说。
黄廷瓒为人确迂直。这点,曾国藩与他在岳麓书院同窗时就已深知。正因为迂直,他在官场上混得不顺利。在江苏候补知州,候就是三年,后来早已赴任,他却直得不到实缺,弄得衣食无着,寒酸不堪,老娘死,连回籍奔丧路费都没有。也正因为迂直,却被曾国藩看中。曾国藩喜欢这种不会使乖弄巧,心地踏实人。他认为当今官场腐败,就由于巧佞之徒太多、迂直之人太少缘故。曾国藩将审案局日常事务,委托黄廷瓒负责,其他委员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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