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不太想动,但也不想在那群老人面前让他外公难堪,犹豫再三准备下床时候,外公又说:“不出来就算。”
他笑着对身边人抱怨:“现在这些孩子,天热就不肯动弹。”
谈宁又缩回脚,重新躺下来。
过几天,越莹过来送菜,买鸡翅和带鱼,谈宁
是去年新款,不是很贵,只花谈宁几次辅导费。他那时没有买奢侈品经验,以为几千块东西已经算得上精品,直到看见林颂安件衬衫价标,他连忙把小盒子塞进书包,带回宿舍放到枕头底下,再不敢示人。
谈宁把脸贴在小盒子上,企图平复心中烦躁。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事情做,但把雅思书拿出来,翻几页又频频走神。
他低头看手机。
没有动静,没人给他发消息。
可谈宁站在原地,脸色平静地盯着女人,不吭声,带着让人心底生寒执拗。
谈宁越长大,五官就越清冷,像副极淡水墨画,阳光把他琥珀色瞳孔照得更加浅,就显得格外悚然。
女人被他样子吓得有些后背发麻,支支吾吾道:“这孩子怎回事?”
越莹连忙把谈宁拉到身后,“王姐,您吃过中饭吗?”
“吃过吃过。”王姐忙不迭往前走,走到半又频频回头看。
”
“哎你这丫头——”
“行,不跟您掰扯这些,这两个月您帮照顾好小宁,过几天就回来趟,给您买菜,行吧?”
外公两手背在身后,气鼓鼓地走。
谈宁走到门外老街上,正午街上没什人,片寂静。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稍微有些风,滞涩燥热才有过好转,谈宁正发困着,突然有串笑声从窗户透进来打破安静。
“老越,过来吃西瓜。”
“来喽来喽。”
“你外孙是不是回来?喊他出来吧。”
外公于是扯着嗓子喊:“小宁啊,出来吃西瓜!”
只剩母子二人,越莹看着谈宁已经过肩长发,无奈道:“夏天这样不热吗?”
谈宁转身回家。
过几天,正是酷暑难耐。
白天几乎不能出门,沥青路面都要融化,谈宁保持着在学校作息,但醒来之后又不知道该做些什,就把小方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晃。
里面放着条男士手链。
越莹走出来时候,谈宁还站在街边。
她刚想说话,旁边走过来个体态丰腴中年女人,烫着卷发,上下打量两遍谈宁之后,对越莹说:“小莹,这是你儿子啊?变化好大。”
越莹笑着回答:“是啊。”
“这个头发……”女人皱起眉头,显然是对谈宁异样打扮很不欣赏,“男孩子为什要留长头发啊?不好看呀。”
越莹朝谈宁使使眼色,让他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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