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仿佛无法呼吸似,指尖都微微痉挛。白皙脖颈战栗着向后仰着,毫无招架之力姿态,仿若只脆弱,被猛兽口咬住脖颈白天鹅。
喉结滚动着,像是要把那些即将冲口而出怒吼与质问全都压回去。退后步,又退后步,远离那扇可怕门,直到再也看不到门里两人,这才转身仓皇逃离学校。
那之后,就像具行尸走肉。按照程序去补课,拿着饭菜回家,洗漱完躺到床上,睁眼到天明。
闹铃响,起床去学校,到大门口才觉出有哪里不对,想圈,发现是忘带大提琴。
十几年来,去哪儿都带着它,它已宛如半身。却把它忘。
只是习惯性地离开前经过那条走廊,看眼那个柜子,然后……就看到教室里冉青庄和林笙。
透过门上小窗,不敢置信自己目睹切。
两人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完全没有发现到来。
原来他不是恶心男人,只是恶心。
被抢走,他被抢走……
就没爸爸,妈妈忙着养家,少有温馨陪伴时候,现在竟然连顿饱饭也吃不到。
这个做哥哥可太没用。
但凡有用些,也不至于让她吃这残羹剩饭。
只要得到学校保送名额,就能拥有笔不菲奖学金。钱有时候不是万能,但对那时候来说,却如雪中送炭,绝渡逢舟,是至关重要。
名额迟迟不下来,着急地找班主任打听,最终得到消息,那唯个名额,会在和林笙中产生。
捂着脸,头疼欲裂。眼前会儿是小妹扒着饭,吃得狼吞虎咽画面;会儿是妈妈躺在床上,倔强地朝丢枕头,让滚去上课画面;会儿又是林笙与冉青庄在教室亲吻画面。
回过神时,已经稀里糊涂地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前。
告发他们。
将所看到,关于林笙与冉青庄种种,全数告知教导主任。
为什要来抢?家世,样貌,林笙明明什都有,为什还要来抢?
他是,他本该是。
无数念头涌上脑海,痛苦却很少。
直盯着他们,直到冉青庄抬眼看向。
他发现,却不准备停止。好似挑衅般,手指更深地插进林笙发间,另只攥在腕间手更用力地将对方扯向自己。
那笔钱可能连他个月零花都不够,他却仍要和抢。
林笙就像眼里根刺。
那刻,他存在越发地让感到不适。
那天早晨,捏碎签语饼干,里头纸条写着——你可能在等待救赎,可你怎知道,你不是其他人救赎?
有没有人来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冉青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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