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宗鹤脸色苍白地依靠在病床上,上下打量我一番,淡淡道:“江暮呢?”
不知为何,我竟能听出他话里隐隐的不安,心一下就有些软。
他这个样子,多少让我想起五年前他不良与行那会儿,也是这样苍白着脸终日躺在床上,明明已经支离破
我演了那么多偶像剧,失忆戏码就演了不下十次,竟然没有一次能诠释我现在心情的千分之一。
我靠在墙上苦笑起来,果然,观众们说得对,我就是戏烂。
看了眼对面紧闭的病房门,我低头又在刚发出去的报喜短信后加上一句。
——他好像失忆了。
我在病房门口徘徊良久,很是纠结。
躺一下……”
他没能坐起来,因为他头上的确有伤,一动就痛得呲牙。这回他表情更茫然了,仿佛不敢相信冯安、关单为了恶作剧竟会真的打他。
他的表现着实令人惊恐,我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很快医生护士闻讯赶来。
我把位置让给他们,退到门外,给关心这件事的几个席宗鹤的亲朋好友统一发了消息,报了平安,告诉他们席宗鹤刚才醒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医生从病房出来,我主动上前问他:“席先生怎么样?他好像……不太对劲。”
他怎么偏偏就丢了这五年记忆呢?早不丢晚不丢,认识我之后的全丢了,记忆还停留在二十二岁那年。偏偏是他二十二岁那年,跟江暮还蜜里调油的那年!
二十二岁的席宗鹤正是脑残的时候,应该是不会相信别人对的江暮任何一点污蔑的。他之后有多恨江暮,这会儿估计就有多爱他。
依他那轴劲儿,我要是敢当他面说江暮坏话,他能照脸揍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要怎么简单明了的阐述我跟他的关系呢?
我在门口驻足良久,握着门把的手心都给悟出汗了,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最后一咬牙,索性大着胆子推开门,在席宗鹤的注视下重新坐回他身边。
我心里直打鼓:“那个,医生都跟你说了吧,今年真的是2028,这不是恶作剧,我也不是骗子。”
医生说话挺谨慎,说人类大脑很复杂,病人伤了脑袋,又昏迷了三天,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发生,而席宗鹤如今的状况,被称作“回溯性失忆症”,相信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况会有所改善,但也不排除记忆再也找不回来的可能。
最后他做了个总结:“目前建议密切观察,自我修复为主,心理治疗为辅。”
“那他症状会不会越来越严重?”一天倒退一年,然后完全变成只会咿呀学语的婴儿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可怕。
医生道:“只能说一有情况要及时通知我们,其他我也不敢保证。”
医生又说了些注意事项才离开,我站在医院走廊上,有些茫然,又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