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年,反正……你开心就好。”
周龄仰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个多头儿子,眼圈瞬间有点发红。她立刻偏过头,隔几秒才转回来。
有风吹过来,吹得两个人衣角翻动,周龄伸手替方颉拉高拉链,又帮他拍拍衣服,收回手时脸上又带着笑意。
“行,妈妈知道。好好读书,不要替妈妈担心,知道吗?”
方颉看着周龄,半晌才轻声答:“知道。”
停车场到酒店门口隔着段不长不远距离,周龄和方颉走在起,自己还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
“还记得你小时候,小小个,刚刚到腰,走路还晃荡。怎现在就这高?”
方颉露出点笑,答:“十八,妈。”
周龄也笑:“是啊,十八,是个男人。”
说完这些,两个人又起沉默。直到到酒店门口,方颉才开口道:“你和他——”
和江知津开玩笑,手上还没忘给方颉夹块排骨。
“不是,他都叫哥哥来着。”江知津笑着说。
“这辈分乱得。”周龄笑着看着方颉。“也是,你和他也差不多少。”
顿饭吃得差不多,江知津先去结账,回来时还被周龄埋怨几句,说原本该自己请客。江知津笑着受埋怨,把周龄送回酒店。
周龄明天早就要飞另个城市,本来是直飞,同行其他员工都已经到,是她抽下午时间改签来趟绍江。江知津说第二天早上自己来接她去机场,周龄推辞几句,但江知津挺坚持。
“你也……照顾好自己。”方颉说。“在绍江挺好,没什可担心。”
“好儿子。”周龄笑道,“回去吧,别给你知津哥哥惹麻烦啊。”
周龄从方颉手里接过行李箱
方颉没说方承临,又好像叫不出来爸爸,只能用第三人称代替。他想问问周龄和他离婚没有,如果没有,到底会不会离婚?
他希望两个人离婚。
“还没离。”周龄沉默会儿,“妈妈挺固执是不是?”
“离婚吧。”方颉看着自己母亲,对方看起来很干练,是公认女强人。这个寒冷冬天夜晚,方颉却感觉自己触到对方厚重外壳下点脆弱。
“为为家庭为公司忍忍之类话都是废话,别听。”方颉注视着周龄。
“太早不好打车,也不安全。”江知津说。
“你真是——”周龄笑道,“点没变。”
等到酒店外面停车场,方颉下车把周龄行李拿出来,江知津没有下车,对着方颉道:“在车上等你。”
方颉和周龄需要几分钟单独对话时间,他在旁边不太合适。
方颉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到周龄旁边,道:“送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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