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颉时没说话。
两人之间陷入安静,旁汤圆在玩客厅里快递纸盒,发出细微声音,咔嚓咔嚓。
“能喝酒吗?”半晌之后,方颉说。
江知津喝啤酒手顿下,看着方颉道:“不能,想被抽吧你。”
“成年,明天也不上课。”
“家事挺多人都知道,估计背后说话也不会好听。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懦弱,自己跑来绍江,留她个人在潮城——虽然在估计也什忙都帮不上,但至少能给她点……力量。让她觉得自己至少还有个儿子。”
“多新鲜啊,你不在潮城就不是她儿子吗。”江知津叹口气。“你妈为什要把你送来绍江。只要你平平安安,不管你在哪儿,都能给她力量,懂吗?”
方颉笑会儿,忽然问:“是不是挺不让人省心?”
“今天妈说让不要给你添麻烦,但到绍江以后麻烦挺多。转学、打人、后来又撞上翟菀来找,过个生日让你开三小时车,还喜欢——”
江知津立刻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方颉。感觉下秒方颉要是说什不合适,他就会立刻抽人。
,转身大步进酒店。方颉看着她背影,脊背挺得直直,风大衣没有丝皱褶,步伐很稳,没有回头。
从小到大,周龄都是这副神态,但没有这刻能让方颉更加清晰感知道,对方已经不再年轻。
回去路上,方颉直都没有说话。
江知津也没有主动和他聊天,打开音响随便放首歌。直到回到家,方颉难得没有立刻回房间复习。汤圆看到两人回来,立刻往这边窜,扒着方颉裤脚不放。方颉顺势把它抱起来,坐到沙发上。
江知津没有管他,自己换衣服洗澡,有到厨房拿罐啤酒和罐可乐。
“那也不行,成年不等于为所欲为。”
“你上次在电话里不是这说
“喜欢小男孩儿。”方颉顿下,说。
“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方承临就够她烦,不想再给她添乱。”
“那就先别说。”
江知津心里有点烦躁,觉得自己刚才看方颉状态不好和他谈心这个决定简直是脑子进水,却还得耐着性子说话。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是你自己事,但是你有冷静想过这个问题吗,你以为喜欢和取向到底是不是真实,你能确定吗?”
他回到客厅,把可乐放在方颉面前,自己拉开啤酒喝口。
“聊会儿?”江知津说。
方颉看眼江知津,放开手中猫,汤圆下子窜出去。他去洗个手,才回来打开自己可乐。
“见到你妈挺开心吧。”江知津说。
“开心。”方颉笑下。“又有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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