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老四学习这个问题上他也没在意过,但是人都有从众心理,人堆里晒孩子,他李兆坤也不能免俗。
他也认可李和话,中专哪里有大学有前途。
回到家,李和看到老四在摘菜,心里开始琢磨,老二跑远,远在首都,他是得不到实惠。
可这四闺女要是以后在身边出息,他李兆坤说不定能做个城里人,哪怕跟希同才闺女样留在县城,他也能享到福啊。
在城里啥都方便,想买个啥出门就是商店,想吃啥拐个弯就是饭店。
再往前面些年数,李兆坤整天吊着那个窄鸡膀子,剥老底也榨不出几块钱,只得东颠西颠,年四季在晃荡啊晃荡,偶尔人家红白喜事酒席上打下手,甚至去给人抬棺材板子、埋土,就为混个猪下水,连狗见都觉得讨嫌,更何况是人。
但这几年世道变,喊他二流子人越发少,作弄他玩笑也越发少。村里村外见着他李兆坤还能客气散根烟,问句,“兆坤,忙呢。”
李兆坤生活往往就在他自己不知不觉中发生天翻地覆变化,比如他现在抽红梅烟都感觉差,是扔都不肯抽,吃饭没肉都能唠叨半天。
不过哪怕他再不肯低头,他也必须承认这读书也是有用,读书才能挣大钱呢。
自己家有两个读书好,在村口倒是有吹嘘资本,开始宣传家庭教育方法,“跟你们说,这孩子必须打,不打不成才。你看看二和,那以前不听话,不是照样吊着打,就是咱家老四闺女,手心当宝咧,也不是照样打。”
李兆坤越想越觉得这个套路可行,突然斥责老四道,“放假就没作业
许多人深以为然,不同意也没法反驳,人家两个样板工程放着呢。
陈永强老爹道,“女娃子读那多书干嘛,按俺说,好歹将来都是人家,还能顾着你。”
希同才满脸不乐意,好像这话故意针对他样,他可只有俩闺女,没儿子早就不自觉低头,不过两个闺女也让他有傲气本钱,“闺女啊是操心点,连个装修什都不会。你看吧,家希捷现在县医院上班,分房子,装修活都要老子去帮他弄,可操碎心。还说装修好,让过去住,地里这多活,哪里走开。老二悦子吧,个小姑娘在省城上中专,可不放心,隔三岔五就要去趟,你给算算这年车费都多少。所以啊,还是儿子轻松多,在家卖把力气,娶个媳妇,多舒服。”
对这种花式炫耀,大多数人还是羡慕,只有李兆坤不屑顾,他家比希同才档次高多。
虽然他个不注意,他家老四就上高中,也听人说,考不上大学,高中就是白瞎,没有希悦中专来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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