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赵文突然说话
，语气很平淡，跟询问他有没有打火机
样寻常，“知雨，你喜欢
是男人吧？”
厨房水声流泻，刷洗声音消失。
赵文整理玻璃杯，咬着根烟，却没点着，只是用舌
吃到晚上八点，酒喝完，菜也吃得差不多。倩倩把收到礼物装在大袋子里，像个圣诞老人样拖着，晕晕乎乎想要回家睡觉。
宋知雨送两套新出儿童绘本还有只洋娃娃。倩倩缩在他怀里，小声嘟囔着些孩子话。宋知雨把倩倩交给小钱，帮他们叫代驾，个个送走。
宋知雨正在厨房里洗碗，赵文留下来收拾。
赵文在餐厅里问：“可以放点音乐吗？”
宋知雨开始挤洗洁精，抹布在手里滑溜溜黏腻，像是软体动物，“可以。”
，搞得她爹极其不好意思。
宋知雨端出盆车厘子糖葫芦，今天刚做好，糖壳琥珀色，亮晶晶地薄脆，口脆糖下去，紫汪汪车厘子甘甜微酸中和糖甜，也不容易腻。
“你是不是换牙？只能吃两颗。”宋知雨把小姑娘抱到沙发上，开电视让她看。
人陆陆续续到，围在圆桌旁，吃菜举杯，在灯下个个笑脸灿烂。
酒过三巡，小钱喝上头，大着舌头说：“知雨这生滚鱼片粥！绝！这粥熬得正好，米香浓，鱼片又那
嫩那鲜，怎能点刺都没有？”
“橘子海行吗？”
“嗯。”
餐厅和厨房狭窄通道里响起橘子海歌——苏醒在如常早晨/被围困在拥堵海滨/可能已经来不及/但你并不在意/自
如你自洽如你/在21岁当下/尽情摇摆吧/你都已明/人们兴致正好。
旋律有种漫不经心懒洋洋，像是十八九少年走在林荫道上，说会儿，唱会儿，颗颗鼓噪青春心，强有力地鼓动着，在心跳里藏着已逝和未来许多个夏天。
宋知雨心情挺松快，小声地跟着哼，手里洗着盘子。
宋知雨淡淡笑着：“在广东待段时间，算现学现卖吧。要是想学，把菜谱抄给你。要嫌麻烦，来这儿吃。”
小钱拍宋知雨肩膀，拍两下不敢再用力，这后生太瘦，蝴蝶骨顶得手心麻。“知雨，你说你这相貌，这脾气，还会做饭，什时候带个对象回来啊？”
宋知雨推出常规说辞：“不急，看缘分。”
“啊？别看缘分，等没有机会，干才有未来。主动点！你看们部里小姑娘，漂亮不？”小钱正襟危坐地看着宋知雨，宋知雨几口热乎食物下肚，瓷白脸上泛着淡淡红，像刚刚烧出来芙蓉瓷，细，光，净，媚。小钱郁闷，这部里小姑娘还没宋知雨好看呢。
宋知雨只是笑着摇摇头：“别耽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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