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死,他要
“不该和她吵。”严平脸色黑青,已近大限,神情却有种脉脉温柔,“当年还年轻,总是不肯低头。你妈妈又爱哭。你猜当时想什,想,她哭起来倒很可爱,因此更加不愿意哄。”
“爱她,有点像爱个小孩子,要骂她,惩戒她,看她笑脸和哭脸样让快乐。可是……你妈妈真怨。她后来总是不开心。”
严越明把他鼻梁上眼镜摘下来,用眼镜布擦擦,放在旁,“爸,要睡会儿吗?”
严平还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很糟糕爱人。”
严平是在睡梦中去世,虽然死前病痛缠身,但是死时应该不太痛苦。
头舔舔烟嘴,解解烟瘾,“没事儿,这个跟们几个说也没关系。”他有点口干,“喜欢男人怎,文艺圈里搞基多。大学时候,还跟个学弟亲过嘴呢……们几个都只希望你高高兴兴……你带姑娘回来,们会给她买奶茶喝,你带个哥们儿回来,们请他喝酒。”
好半天,赵文听到宋知雨声音,很低很低,和主唱沙哑男声混在起,有种很别样柔,却很郑重其事:“谢谢你们。”
宋知雨抬头望窗户外月亮,月色皎洁如许,银霜满地,天地之间有种不真切柔和银白。
宋知雨有点飘飘然。而且他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坠亡。
打扫干净以后,赵文抓起外套,拎着三大袋垃圾走。
严越明照例早上去严平房间里看他,喊三声,没有反应,推三下,也没有反应,最后看旁边仪器,心跳曲线已经变成根贫瘠直线,直坠入死亡深渊里。
严越明愣下,然后趴在他床边像个不知所措孩子样大哭。
外界不关心这个24岁年轻人彻底失去双亲,它们用长枪短炮,用笔和键盘,对年轻人即将继承巨额财产清单蠢蠢欲动。
严越明守灵天,津叔就带来几个秘书助理,还有个造型师和化妆师。他被按在椅子上,化妆师开始给他化妆,津叔说:“外面那多杆枪炮对着,摄像头下人都是鬼。你收拾收拾……这也是严总意思。”
严越明看到镜子里自己,苍白血色全无皮肤被脂粉覆盖,被巧妙修饰成介于俊丽和脆弱,端庄和崩溃之间种模样,悲伤得恰到好处。
宋知雨坐在客厅里,四壁是橄榄绿墙纸,柔和米白色灯光下,仿佛置身春天森林。
他决定明天下班后去买花,就插在客厅茶几上和自己床边。
*
严平死。
严越明在病床边陪整整个月。严平每天都抓着他手,说些很久以前事情,说自己和严越明母亲第次约会,说口袋里融化那盒进口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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