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觉得他们陷入了一个折磨的怪圈,他现在给不了谢桥完整的,全部的,不想耽误他。
纪真宜故意误解他的意思,“我,我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呗。”
谢桥觉得自己还在醉酒,要不然怎么会把这种话脱口而出,他不该这样的,这样卑微,这样低到尘埃里去,把铮铮的骄傲寸寸折碎。
“一个有基金会的校草对你爱而不得,你怎么会是个废物呢?”他自己说完都觉得牙酸,很轻地自嘲了一声,“我这样死缠烂打很难看是不是?”
纪真宜喉咙像给人掐住了,他后悔不迭,应该早点走的,留在这两个人都煎熬。他已经决定投降了,“小桥,要不我们……”
“你忘记他了吗?”
谢桥顿在那,没有回头,昨晚那杯酒效力似乎很大,他甚至现在还有一刹那的眩晕,身板挺得孤直,“我考了第三。”
——我联考全省第三哦,厉害吧?
——我也考第三。
纪真宜瞬间失力,谢桥怎么会这么轴呢,一条道走到黑,撞破南墙也不回头,“小桥你多好啊,又帅又有钱人还聪明,多少人要爱你。”
我算什么呢?
纪真宜天没亮就醒了,蹑手蹑脚下了床准备溜,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了,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很不熟练地淘米煮了锅粥,想着也就个把小时,来得及。
结果刚坐沙发上就困过去了,手机掉下来砸脸上也没把他砸醒。一觉醒来水都煮干了,因为是细火煨的,粥倒没有烧糊,只是硬得跟个铁盔似的。
谢桥出来的时候,正见他冒冒失失把锅一翻,整个“粥盔”直接硬邦邦滚了出来。
纪真宜难得有些尴尬,摸摸脸给自己找台阶,“都按百度上做的,怎么还变异了?”
“等我一下,我下去给你买个早餐。”麻溜地下楼买粥,回来时他那个“粥盔”都让谢桥吃得只剩一半了。
纪真宜怔了一下,几乎是仓皇的,“小桥,你别等我。”
谢桥当即否认,“我没有等你,我只是问你。”他转过身来,每一个字都郑重,“你忘记他了吗?”
纪真宜沉默了。
骗子。
谢桥转身就走,洒脱得半点停留也无,“出去把门关上。”
“这些东西就够让人爱我了吗?”
纪真宜失笑,“哪用这么多,这些你有哪一样都够了。别忘了,你可是个有基金会的校草。”
他又用这句话揶揄他。
“那你呢?”
那你呢?你爱不爱我?
谢桥起身往卧室走,“饿了。”
算是解释。
他想,就算有移情作祟,可纪真宜对他的好还是真的,实打实的。这么说来,要是他没犯贱动感情的话还能算个既得利益者。
多奇怪,他不见他,都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是不想他的。
纪真宜声腔窘迫,“小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