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堂睁眼,瞳孔森寒明亮:“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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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环巷花茶坊·戊时三刻。
楼外楼内聚满人,上至八十老翁、下至志学少年皆有,满面红光地听小曲儿,高谈阔论,话题中心无例外不是今晚被发卖歌女,当中话题量最多人当属京都名妓李意如。
大厅中央空出块地,搭高台,离台两米远围满人,最前排由京都权贵子弟占据,中间最显眼人三十上下,华冠锦衣,相貌颇为忠厚但双三角眼偶尔流露出残酷*1邪破坏其老实感,令人见之不寒而
霍惊堂双手拢在袖子里,闭目养神,脸色苍白至极:“你是想说办事不力,手段软弱平庸,像条尸位素餐蠹虫?”
“下官不敢!”
“你记得那份舞弊考生名单吗?”
“记得是记得,有问题吗?”
“三十人里有八人姓司马、五人姓谢,四人姓范、十人姓郑,还有卢姓、萧姓……半是皇后娘家人,追随太子世家子侄,另半是皇贵妃娘家子侄,追随秦王世家子侄,几乎是太子党和秦王党人。”
他将人屈打成招,便不敢再多说,连连点头应是。
陈师道倒是惊讶于霍惊堂颇为温和态度,不像传闻中,bao虐,心道传闻果然不可尽信。
但霍惊堂接下来表现令陈师道心中燃起希望熄灭,无他,只因小郡王审讯手段无甚出彩,恐怕查不出结果。
原本战战兢兢大理寺少卿也渐渐挺直腰杆,暗自摇头,心道传闻神鬼莫测临安小郡王原来不过尔尔,审讯过程不抓细节,该问地方草草略过,不重要地方穷追猛打,手段粗,bao鲁莽倒也符合他莽夫身份。
到底是个只知行军打仗粗人,不懂朝廷里弯弯绕绕。
副官心惊肉跳:“要是查到底,不就彻底得罪世家、太子和秦王?这是个火坑啊!”
“什时候没得罪过太子和秦王?”
“说得也是,那——”
“只是个火坑还好解决,说到底世家、太子和秦王仰仗还是帝王信任。”
副官看向霍惊堂,对方已摘下铁面具,露出放在男子身上过于漂亮脸,面无表情,还是闭着眼,瞧不出能让他心领神会提示,只好不耻下问:“还有什比太子、秦王制造麻烦更难解决?”
大理寺看清霍惊堂本质便不怕他,动点脑子糊弄过去就行,开始气势强大还真把他吓到。
忙活上午,案子没有进展。
大理寺少卿恭敬地送走人,回头对左右说:“以后在郡王面前不用太上心,没什大事少来烦。”
“大早扰人清梦,真是怪胎。”大理寺少卿伸懒腰打哈欠:“回去再补眠。”
马车内,副官满腹疑惑:“将军,您似乎不怎关心这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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