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韩兢将常伯宁拦腰抱起,背起他剑,迈步向长街尽头走去,轻声道:“……抱歉,打断你好不容易找到线索。这个人,先替道门处理掉。等你休息好,再设法找到吧。”
风雪在地上尸身上披层浅浅白色。
待小二拿着酒壶赶出门来、左右张望时,过大风雪,让他把倒卧着人当成堆被运货人弃置在此破麻袋。
雪草草掩埋血迹,只剩下韩兢留下道浅浅足迹,蜿蜒行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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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宁猛地起身,却突觉头晕目眩,扶剑没入积雪,才堪堪稳住身子。
他低声道:“你——给……”
这些日子来,他唯入口,就是方才杯黄酒。
那人不答,飞身落于长街之上,眉间肩上白雪皑皑,也不知在屋上站立多久。
常伯宁脸色苍白,竭力想逼出体内余毒,却手脚麻痹,力不能支,向侧边软倒下去。
事,是你与魔道行尸宗勾结做下?”
“常……”来人受此突袭,惊慌却早盖过疼痛,“写信约来此地人,是你?”
常伯宁只问件事:“你以为是谁?”
“还以为……”慑于常伯宁威势,金映生双目闭,低声招供,“还以为,是……是那个人,是那个使唐刀人……他杀道门人,背着尸身,堂而皇之经过龙山门,恰好与相遇,本要擒捉他,他却说……说,要按照他要求,帮他在龙山门藏经阁上摆放尸体,否则将来,龙山门之秘难保,他手里还握有与行尸宗来往信件证据,所以,……”
常伯宁拿“今朝”剑鞘抵在他胸前,急问:“你还记得那人面容吗?”
那人跨前步,将昏迷常伯宁单臂接住。
常伯宁软在他肩侧,呼吸深深浅浅地在韩兢耳边浮动。
……即使昏倒,也仍是心不静。
“你现在已经聪明些。”韩兢低声对他说,“只是莫要养成这饮酒习惯。给你个教训,今日之后,便尽快戒吧。”
他将没入金映生胸口剑鞘拔出,在积雪上甩出道新鲜血线,无视金映生死不瞑目面容,平静地对常伯宁说教:“三日未睡,连日奔碌,总是不好。”
金映生为求保命,自是言无不尽:“记得记得!可以绘给——”
话音未落,常伯宁持握剑鞘手,竟受道无来由重击,往前狠狠捅去!
金映生胸口,竟被剑鞘捅个对穿!
金映生噗口热血吐出,将他面前三尺白雪尽皆染透!
常伯宁骇然回首,但见道红衣身影,静立在酒肆飘扬旗帜边,衣袂被白雪卷起,指尖仍泛着道未散流光,面容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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