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才,你疯?!射死他你也要没命啊!”
“士可杀!不可辱!”韩冈拼命挣扎,咬牙切齿,看起来只想再给向荣贵箭,“他这厮辱太甚,竟欲以士子为畜!某为横渠弟子,受此之辱,日后又何面目去见师长同窗!”
赵隆给吓得不住地念佛,直念叨着:“阿弥陀佛,真疯!阿弥陀佛,真疯!”
王舜臣则苍白着脸,边抱定韩冈不敢丝毫放松,边对吓呆向荣贵吼道,“还不快走!”
“你给俺等着!”被吓得魂飞魄散向荣贵丢下句话,把马队丢下,连滚带爬地跑。
个理由让韩冈他生不如死,向荣贵会为他说半句话?扯什蛋呐!
“这可是要送到甘谷城军资!”韩冈强调道。
“向爷也没动你军资,只要你车子而已!”向荣贵脸上怒意渐显,他只是觉得韩冈看着比那些民夫顺眼,才挑他出来,“你这狗才,别不识抬举!若不是临时短人手,向爷也不会当街拉人!”
王舜臣把扯住似要发作韩冈,今日场厮杀,战后又得救治,他对韩冈已是敬重有加,如何愿看到韩秀才自蹈死路?却强扭着自己,bao躁脾气,向向荣贵卑颜笑道:“这厮脾气不好,官人换个罢!”
“换什换?!向爷说是他,那就是他!”向荣贵指着韩冈,瞪起他那对白多黑少小眼睛,狠狠道:“莫废话,跟着向爷走。别不识好歹,这也是救你命。看着你个子高大,抗肩舆正合适!”
向荣贵走,韩冈立刻停止挣扎,神色也突然间平和下来。挣脱开王舜臣和赵隆双手,很淡定整理起衣服。
王舜
“给滚!”韩冈声大喝,中气十足,震得整条街都响起回声。不知何时,他已气得脸色泛青,双唇都在发抖,副怒发冲冠模样,“不过个在钤辖府中奔走争竞走狗,也敢奴事士子?!就算你家主子向宝过来,他也不敢!”
街市上,韩冈这吼,吸引所有人目光。不论是王舜臣还是赵隆,又或是向荣贵,都被韩冈这突如其来吼声给镇住。
死死盯着向荣贵,韩冈甚至觉得光凭语言无法表达出他怒火,翻手摘下强弓,弯弓搭箭,箭便向他射过去。
“秀才不可!”王舜臣在旁看得大惊失色,连忙抢上去要拦着。只是韩冈手脚太快,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支长箭射飞戴在向荣贵头上毡帽。
王舜臣惊魂初定,暗自庆幸韩冈箭术并不算好,隔着两三步都没能把人射中。要是真给他闹出人命,肯定要抵命。只是他见韩冈手再次伸向身后箭囊,心脏又猛地大跳几下,差点从喉咙口蹦出来,步冲前,和赵隆两人起将韩冈死死抱住,在韩冈耳边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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