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只不过”!
张守约是关西宿将,二十多年前,宋军在几次会战中连续惨败于西贼。虽然他都无缘参战,可事后驰援和补救都参加过。对刘平在三川口、任福于好水川以及葛怀敏
张守约回头顾望,身后旌旗招展,将士密集如蚁,人与旗帜似乎已将整片谷地给填满。但若是认真数来,人马数目其实也只有两千——这便是他秦凤路兵马都监手上仅有点兵力。
年近六旬张守约须发已然斑白,浓重双眉长长地压着眼皮。老将半眯起眼,眼角鱼尾纹如条条深邃沟壑,黝黑脸上尽是皱纹,仿佛是干涸很久田地。平静如常脸色看不出点异样,只是紧抿双唇已透露出他心中紧张。
昏黄双眼,盯着东面敌人,足足有上万党项西贼,有纵马持槊铁鹞子,也有披甲挺刀步跋子,人海绵延,大白高国【注1】马步禁军从谷地头连到另头,将张守约回甘谷城去路完全堵死。
张守约暗恨自己今次巡边时太过贪功,中如此简单计策。甘谷城建立在大甘谷口处,南面就是六十里长甘谷谷地,也因为有温泉汇入,而被称为汤谷。而甘谷城北,出谷口,是甘谷水上游谷地,因为处于马岭之南,名为南谷,是如今宋夏两国势力分界线。
张守约带队巡边,本意是找机会驱逐侵入南谷中千余名西贼,但没想到那些贼人只是个诱饵,真正敌人早埋伏起来,正等着他自投罗网。当他带着两千兵马追追停停,弯弯绕绕,花两日时间跟着西贼来到南谷条支谷时,万名贼军便从埋伏地方杀出来,拦住两千宋军归路。
现在张守约和他军队所在位置,离甘谷城大约有三十余里。这个距离看似并不算远,也就急行半日路程。可旦开战,却是咫尺天涯般。当年三川口战,大帅刘平带着麾下人马离延州最近时候就只剩五里,眼巴巴地望着延州城墙影子,鏖战竟日却硬是没能突入城中去,最后万多人在延州城外全军覆没。
相距三十里地;退路上还有五倍敌军;自己又是追着贼军连续跑两天,打仗;最后被贼军埋伏,士气大损。摆在张守约眼前形势,也许跟当年刘平所面对局势样危急,秦凤路张老都监也因此捻着胡须,沉默不语。
“都……都监,怎办?!”
“慌什?不就是万多西贼吗?看你们吓得这德性?!”
张守约不耐烦地冲着心惊胆战部将骂道。部将们怯弱,反而让老而弥坚张守约摆脱陷入贼人陷阱后不安,意志重新坚定起来。如果除去贼人陷阱造成士气大落不谈,其实困扰张守约也只不过是五倍于己敌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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