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听到这里,微微笑。断西夏右臂话还是他在《平戎策》中所说。他点头示意韩冈继续说下去:
“…
烈,原本设寨便惹来多方议论,如果升格为军,朝堂上恐怕便要吵翻天。
“王介甫毕竟不是宰相,而仅是参知政事。”王韶也无奈地叹口气,大宋国力不比汉唐稍逊,可旦动起刀兵,却千难万难。纵有班超、马援之才,也架不住朝中有人拼命捣乱。旦古渭升格为州级区划单位,将会代替秦州成为大宋西陲边疆,而将秦州屏蔽在后。从兵备上,理所当然便要分割输送给秦州粮饷物资,枢密院中两位大佬不趁机扯后腿就有鬼。
“要古渭升军,他事姑且不论,单是日常消耗粮秣,至少必须能自行解决三成以上。玉昆……你可知伏羌城以西,沿着渭河几个寨子,哪寨人烟最稠?”
韩冈想想:“应该是永宁吧……”
永宁寨也在渭河边上,是位于伏羌城和古渭寨中间座城寨。离伏羌城四十里,距古渭寨百四十里,寨中最有名便是永宁马市,秦州战马有半是从这座马市中得来。若论人烟辐辏,古渭寨根本比不上永宁。
“你可知道几年前,范祥重回陕西,又有在古渭设立马市计划。马市兴盛起来,古渭寨便可逐渐招收户口,最后便可以设县置军。范祥之策当时得到冯京支持,冯京还上书请增筑古渭城墙。平心而论,个循序渐进良策,又得到陕西安抚支持,应该很容易就能通过。可终究还是没有成功——是给韩稚圭【韩琦】给否。冯京是富彦国【富弼】女婿,富韩之间几十年恩怨,不用说,想必你也该清楚……旦关联到西事,事情便不会再那简单!”
韩冈看得出来王韶顾虑,将古渭升军,摆明就要跟李师中翻脸,并逼着朝中给出个说法。这种放手搏、翻两瞪眼赌徒做法让王韶犹豫不决。自己没考虑到王韶心理,确有些失败。但他还是觉得该坚持自己意见:
“机宜到秦州已有载,期间机宜遍访秦州诸城寨,解军中情弊,以备日后出兵参考。厚积而薄发,任何时候都少不得。但天子看不到这点,只知道机宜在秦州已满年而毫无动静,王相公也许还能体谅机宜是被李经略掣肘,但天子想法没人能臆测。事到如今,王相公想来肯定是想看到机宜有所动作。”
“玉昆,难道你还是想升古渭为军?”
韩冈避而不答王厚问题,“以冈之愚见,任何开拓河湟策略,必须是惠而不费。若想开拓河湟,必要人力财力都少不。可军费有限,横山那边多点,秦州这边就少点。河湟毕竟是偏师,即便收复全土,断也只是西贼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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